乌宝和乌萱诧异地看着二人。
“太,太子殿下,奴婢要走了。”董寒苏紧张地提醒,不敢看乌宝和乌萱的神色,生怕起误会。
太子只盯着她垂下的眼睛,灼灼的目光逼视着她:“你为何不敢直视我?”
董寒苏快骂娘了,眼睫轻颤,抬起眼,只想快些打发他:
“奴婢岂敢直视太子,冒犯殿下。殿下,睡一会儿吧,醒了就,不头疼了。”
太子与她对视须臾,见她又垂下眼,便淡淡道:“你有很多心事,还有很多秘密。”
董寒苏看似来历分明,但他是看着她从一个饱受欺辱的小宫女,一路升到皇后的二等宫女的。
围绕着她的事情,都能找到头绪,唯独她自身,仿佛身上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纱,隐隐绰绰,令人看不透她。
当然,这是他偶然产生的念头。
实则,董寒苏这样的小人物想什么,根本不值得他上心。
也就是他收到锦鲤腰带,心情高兴时,偶尔会想起她,在琢磨她为什么绣锦鲤时,会琢磨一下她的心思。
董寒苏不知是那条腰带让自己入了太子的眼,她只当那是替五皇子送生辰礼,顺便向太子讨个人情而已。
她压下心头的惊慌,讪讪笑道:“殿下多虑了,奴婢只是老受人欺负,性子有些闷,又不知为何总有人想要杀我。奴婢胆小怕事,贪生怕死。”
她挣了挣手腕。
太子松了手。
她逃命似的,连忙起身,抱着碗后退。
太子躺回榻上,眉宇间有些疲乏,他仍看着董寒苏,轻描淡写道:
“再送一碗汤来。孤醉得厉害。”
“是。”董寒苏应声,抓着乌萱逃出偏殿。
乌萱轻抚她的背:“没吓坏吧?”
方才董寒苏脸红到耳根,此时此刻,她吓得脸色煞白。
太子问那几句话没什么好怕的,吓人的是,他握了她的手腕。
肌肤相亲。
她生怕乌萱责怪自己,着急地解释:
“乌萱姐姐,殿下喝醉了,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”
“没事,没事,咱不与醉鬼咳,咱不与醉酒的人计较。”乌萱舌头打结,也吓得不轻,压低声道,“放心,我不会与人说出去的。乌宝也不敢说。”
太子应当也会“不记得”。
酒醉后,轻薄母后宫里的宫女,太子遮掩还来不及,怎会宣扬。
况且,董寒苏还没发育呢,胸前一片平坦,癸水也没来,太子便是见色起意,也不该对她起心思。
听说,皇后送给东宫的两个侍寝宫女,至今还是完璧之身,太子压根没有召见过她们。
这冷板凳坐得,连她都心生同情,但也不能责备太子无情——难不成男子克己自律、洁身自好还有错了?
乌萱一琢磨,暗骂自己吓自己,太子就是酒后失态罢了,是她们自个儿浮想联翩。
实在是,今日的太子,太撩人了。
连她都不敢靠近他,生怕自己多看几眼,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。
鲜衣怒马少年郎啊,又是万人之上的太子,远远欣赏两眼就好了,万万不能接近、亵渎。
她轻轻咳嗽一声,一本正经道:“太子只是奇怪,你为什么总能引起风波,没旁的。好了,再去盛一碗醒酒汤来。”
董寒苏定了定神,既然乌萱觉得没问题,那就没任何问题了。
她将碗塞进乌萱怀里,扭头就跑:“我听见小浪花叫我呢,那是我小主子,我得去伺候它,姐姐自去小厨房取醒酒汤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