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老太太怒喝一声,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,裂了八瓣儿。
“我家大孙子最是乖巧,怎会无故欺负人?”
“明明是你那有娘生没爹教的小杂种先欺负我孙儿”
“啪——!”
老太太横还没耍完,脸上便被扇了一记大大的耳光。
屋子里谁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直接让程书宜给干懵了。
“你说谁有娘生没爹教!”
两个孩子本就是被欺负的一方。
女儿昨天还差点被箭射伤。
程书宜忍了一晚上的怒,两个孩子今日才到书院就又被老东西指着鼻子骂得这么难听。
这种时候,哪个当母亲的能忍?
要是搁以前,程书宜或许还会忍到夫子协商调解之后。
但确诊后,她就没那么多顾忌了。
管她多大年纪,不服就干。
有事直接发疯!
“你、你敢打我?”
汪老太太捂着被打的脸,瞪大眼睛不可置信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儿是谁!他是当朝侍御史,你敢打我,我儿一句话就能叫你死无全尸!”
汪顺在朝中虽是个从五品的侍御史,但他是个有弹劾权的文官。
文官在朝中的地位比武将要高。
汪家仗着这一点权势,拿捏一方低品阶的官员。
在整个白马书院,汪博新也是唯二的官籍学子。
沈怀昌、林砚之的父亲虽然也在朝为官,但都是新人,孩子的户籍还是士籍。
汪顺是老来得子,在朝为官数年。
所以汪博新一出生就能上官籍。
就因为这老来得子,汪博新被全家护着、宠着。
在书院仗势欺人,犯了错,回家还有人撑腰,倒打一耙!
程书宜嗤笑,“老太太,你要是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,你孙子我也打!”
“你、你”
汪老太太气都喘不上来,怒目圆睁。
回头对四个婆子骂道:“你们都瞎了吗!还不快给我拿下这个刁妇,打烂她的嘴!”
“汪老夫人,息怒!”
贺汝俞眼见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,赶紧站出来打圆场。
“有话好好说、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老太太一拂袖就把贺汝俞推到一旁,“我今天就是打死他们母子三人,也没人敢拦!”
“一个勾栏货色,生了两个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,也敢碰和我大孙子比?”
“我呸!”
高矮胖瘦的四个婆子一拥而上。
程书宜也是一股气憋着到现在,什么也不管了。
冲上去就是打!
两个崽崽见状,赶紧远离战场。
不给书宜添麻烦。
他们贴墙绕到汪博新的身边,趁汪博新在看热闹的时候。
一人抓起他一条胳膊,张嘴就咬下去。
“啊——奶奶,他们咬我!”
“小杂种,竟敢”
汪老太太回头,抬起的巴掌还没落下,就被人钳住了。
汪家的四个婆子也被进来的人控制住。
程书宜抬头看去。
进来的是一行胯刀侍卫,头戴盔甲,身穿统一的红黑色军服。
带头的人将屋内一通扫视,接着走到汪老太太面前,问:“汪家的?”
汪老太太也只敢在家门口耍耍横。
真见到了这些当差的也怵。
她惶恐地点头,张嘴想解释什么,但来人根本不给她机会。
“带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