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巍看着她,低低笑了起来。
然后他指了指楼道口的方向,示意她边走边说。
“长头发不方便,经常要打理,太费时间。”
他们的步伐不快不慢,在雪地上先后留下一路深深浅浅的脚印,脚印交错,期间有行李箱的车轮痕迹。
“你没怎么变。”
启巍这么评价她。
余澜来北京的时候,便已经剪短了头发。那之前她准备考研,也是因为长发需要打理,某天擦着弹力素时实在烦闷,索性去了理发店,将一头长发剪了。
后来也想过再留长发,偏偏由短留长的过程磨人,索性就一直保留这短发。
她租的房子在老小区,没有电梯。
她住在四楼。
“我送你上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余澜上前按住了行李箱,却不小心碰到了启巍提箱子的手。
他戴着手套,但仍然能感受到那掌心的温热。
余澜移开了些,拉着箱子,执拗地说:“就到这里吧,我自己上去,不麻烦你了。”
毕竟是前男友前女友的关系,分手也有好几年了,他虽然回来了,他们当初分手也是好聚好散,可是也算不上朋友。
没有必要这么亲密。
但男人的力气更大。
“请我上去坐坐吧。”启巍低声说。
然后,他便自顾自提着箱子走上了楼梯。
箱子不算重,他这些年也长了些肌肉,因此提起来很轻松。
他边走边问:“怎么也没想过换个房子?没电梯太不方便。”
“住习惯了。”
他提着箱子来到熟悉的门牌号前,站在一边,等着余澜来输入密码。
密码是改过几次了的。
余澜低头静静地输密码,她离得很近,似乎生怕启巍看到了似的。
打开了门,犹豫了两秒,还是让启巍进家门了。
男人慢慢笑了起来。
余澜是个习惯安于现状的人,她的房间也和两年多前的布置差不多。
“谢谢。”
启巍关了门,靠在门上,姿态慵懒的,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看她将行李箱放进卧室,又走进厨房烧了壶水。按下水壶开关,她似乎才想起来,走出厨房问他:“你喝茶吧?”
他抿唇笑着,点了点头。
喝不喝都无所谓,但泡杯茶能和她待久一点。
“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
“你的事情我听说了,刚好我有想法进军影视,你来做导演,怎么样?”
“酒馆不管了?”
“有专人打理。”
“我们一起合作拍一部电影,完全按你的想法,演员也随你的想法。怎么样呢,余澜?”
启巍等着她回答。
他是不缺钱的。
去西北那两年,他吃了点苦头,但表现不错,家里父母很满意。他这次回来,也要继承家业的。
余澜转过头看向了窗外的白雪,白茫茫一片。
良久,她声音冷静地问:“启巍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她转头看他,神色平静。
前后被两个男人纠缠,事业又遭遇打压,她的确是心累的。
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,再去纠缠到另一段感情纠葛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