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绫皱着眉,忧心忡忡:“这还能退掉吗?”
温少虞叹一口气,拿手拨了拨她的马尾辫,似乎有点无奈:“我有钱。”
“虽然不多,但给你买一件裙子绰绰有余。”
越绫明显不信。
温少虞只好撒谎:“其实这裙子一点都不贵,就是个三无产品。”
“无品牌无知名设计师无logo,还是个清仓打折款,你不要有负担。”
越绫将信将疑:“真的?”
“当然。”
是假的。
以他的地位和名气,光是请他画一张稿子都要开价上千万,更别提他亲自参与制作,手指被针戳了好几个洞,到现在还疼。
但他有什么办法,越绫摆明了不愿意穿,还让他退。
他只能这么说。
越绫对衣服真的不太有概念,她没有自己动手买过,之前是裴商买,后来是江陆买。
贵不贵的,她看不出来。
但沈烈有多少钱她还是清楚的,所以这裙子应该不太贵。
但贵不贵的也不能乱花钱呀,剩下大半个月怎么办,喝西北风吗?
越绫语气沉重,又问了一遍:“真不能退?”
温少虞:“打折款,不给退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
越绫小声嘟囔:“你真败家。”
温少虞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。
跟新婚妻子骂老公的一样,他一下子被骂懵了,半天都没回过神来。
直到越绫又问他:“那你还有钱吃饭吗?”
当然有,他可不是沈烈那个穷光蛋。
就算他每天什么都不干,把钱放在银行里拿利息,也能把她养得像公主一样,每天都穿不一样的漂亮裙子。
但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的。
而且温少虞无师自通,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稍微卖一点惨。
所以他说:“只吃饭的话应该够。”
只吃饭才够?
看来情形真的很严峻了。
越绫咬唇,想了一会儿,对他说: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避开人群,越绫走到窗边,开始对着天空挤眼泪。
这裙子是买给她的,又退不了,于情于理,她都应该还沈烈一点钱。
不然这人情就欠得太大了。
温少虞等了一会儿,还没看到越绫回来,他便找了过去。
圆柱后面,越绫背对着他,半天都没有动一下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温少虞握着越绫的肩膀把人转过来,惊讶地发现她眼眶是红的,睫毛上沾了些亮晶晶的水珠。
哭了?
温少虞当即变了脸色:“你、你哭什么?谁欺负你了?”
越绫不看他,只紧紧盯着手心里那颗剔透的眼泪。
都好几分钟过去了,它还没有变成珍珠。
越绫抿唇,有一点无措。
为什么?为什么变不了珍珠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