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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。
婚后第四个月，林婉晴的生理周期依旧紊乱。
顾母把一碗深褐色的中药放在她面前，瓷碗边缘烫出一圈白印。
“喝了。”
顾母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，眼神扫过她的小腹，“顾家娶媳妇，不是让你当摆设的。”
林婉晴捏着碗沿，指尖冰凉。
“妈，我上周去做了检查，医生说激素水平都正常，不用喝这个。”
“医生懂什么？”
顾母冷笑一声，“你姐姐当年就是不听话，才落得那个下场。你想步她后尘？”
“姐姐”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婉晴心里。
她低下头，把药碗凑到嘴边，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，呛得她眼眶发红。
顾母满意地看着她喝完，又开口：“下周让程远陪你去趟庙里，我已经求了符，贴身戴着。”
林婉晴没说话，起身收拾碗筷时，手指在颤抖。
她想起婚礼前一晚，无意间听到顾母和顾程远的对话。
顾母说：“婉晴这丫头，看着温顺，心思重。你以后多看着点，别让她跟苏映乔学坏了。”
顾程远的声音很淡：“知道了。”
晚上顾程远回来时，带着一身酒气。
林婉晴递过醒酒汤，他没接，径直走到书房。
她站在门口，看着他对着电脑处理文件，背影冷得像块冰。
“程远，”她鼓起勇气开口，“明天能陪我回趟苏家吗？我想拿点东西。”
顾程远头也没抬：“没时间，公司有会。”
“就一个小时。”
“你自己去吧。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别烦我。”
门被关上的瞬间，林婉晴靠在墙上，眼泪无声地掉下来。
她掏出手机，点开苏映乔的朋友圈。
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，一张海边的照片，配文是：有些债，该还了。
下面有很多评论，大多是支持她的。
林婉晴的手指在屏幕上划着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她一直以为自己赢了，赢了姐姐的男人，赢了苏家的财产，赢了人人羡慕的婚姻。
可现在才发现，她只是替苏映乔，住进了另一个牢笼。
清明节那天，顾家全家去扫墓。
林婉晴借口不舒服，留在了家里。
她走进顾程远的书房，打开那个落了灰的旧书柜。
她知道顾程远有个习惯，重要的东西都藏在最底层。
果然，在一本厚厚的辞书后面，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。
是个旧手机，型号还是三年前的款。
开机密码是她的生日，这让她的心沉了下去。
手机里没什么东西，只有一个加密的微信小号，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