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话落,她拿起笔,颤抖着手在签名处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眼泪很巧妙地滑下了一滴,滴落在纸上。
签完,她将协议轻轻推回去,哽咽着嗓子。
“我可以最后提一个要求吗?只求你看在小宝是你亲生骨肉的份上,偶尔偶尔能想起他”
“亲生骨肉”这几个字,被她用最柔弱无助的语气,说了出来。
她在赌,在赌贺承泽的不忍和怜惜。
还有父子之情。
她不知道的是,贺承泽听着这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后,心里压根毫无波澜,有的只是达成目的的漠然。
此刻,他要的只是她签字滚蛋,离沈时薇远远的。
见着贺承泽没有任何表态,姜艳又气又恼,忍不住心里咒骂了起来。
沈时薇这个毁了容的残废,早就沉在海底喂鱼了吧?
贺承泽,你现在赶我走,不过是以为她还乖乖待在家里!
三天?呵,足够了!
等你发现那个贱人早就死了,等你需要儿子认祖归宗的时候,你一定会亲自来接我们!
到时候,贺家的一切,终究会是我儿子的!
而我永远是他儿子的母亲!
想到这,姜艳也不伤心了。
她再抬起头时,脸上只剩下顺从和浓浓的不舍:
“承泽哥哥,如果没有别的事,我就先回去了”
她适时地哽咽住,转身快步离开了饭店。
贺承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拿起那份签好的协议,心头生起了一丝轻松感。
他立刻用包间的电话再次拨打了传达室的号码。
当得知沈时薇根本没有回家后。
贺承泽的心猛地一沉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难道是因为那天质问孩子的下落,她生气了?
是,一定是了。
贺承泽自我安慰着,只要他回去好好给时薇解释,她会原谅自己的。
吉普车驶入部队家属院。
贺承泽下车,警卫员早已恭敬地等在门口。
“团长。”警卫员躬身。
“嗯。”贺承泽应了一声,脚步未停,径直走向大门,“太太呢?在屋里还是在卧室?”
警卫员脸上露出一丝为难,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:“团长,太太她不在家。”
贺承泽脚步猛地顿住,神色一紧目光看向警卫员:“不在家?太太什么时候出去的?”
警卫员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,连忙道:“团长,太太太太她这几天都不在家。”
“家里的佣人说从您上次离开去去处理姜小姐那边的事之后,就没见太太回来过。”
贺承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,一股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。
不在家?几天?
她腿不方便,能去哪?
他立刻进屋拿起客厅的电话,拨打沈时薇的号码。
一阵忙音响起。
他不死心继续重播,依旧是漫长而冰冷的忙音。
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,贺承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“她的轮椅呢?行李呢?”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
“轮椅在主卧,太太的一些日常衣服好像少了。”
警卫员顿了顿,斟酌着用词。
“还有,打扫屋子时,在屋里找到了一块手表”
贺承泽的心猛地一沉。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轮椅在家,手表扔了,衣服也不见了。
一个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。
她不是临时出门!她是计划好了要离开!
这个念头让他呼吸一窒,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。
他猛地转身,厉声对警卫员道:
“立刻联系上级部门!查太太的户籍和出境记录!现在!马上!”
警卫员被吓了一跳,立刻转身去处理。
很快,他重新回到了贺承泽的身边,只不过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。
“团长,查查不到”
“什么叫查不到?!”贺承泽的声音猛然极高。
“所有登记档案都没有太太的任何身份信息了。”
警卫员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。
“档案上查无此人,太太凭空消失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