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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贺承泽约了姜艳在市区一家老字号国营饭店的僻静包间见面。
他刻意没选在主宅，也没去姜艳的房子。
姜艳专门精心打扮过，穿着贺承泽曾夸赞过的绿色连衣裙，脸上带着期待和忐忑。
她知道自己的立场，也明白贺承泽的手段，昨天很乖顺的没有多纠缠。
但第二天，又听到通讯员说贺承泽要见她，心里还是抱起了一丝希望。
她以为贺承泽是来谈小宝离开细节的，或许还能争取点什么。
但当看到贺承泽独自一人坐在那里，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时，心头莫名一跳。
“老公。”
姜艳压下情绪，柔柔地唤了一声，在贺承泽的对面坐下。
“以后别再这么叫我。”
贺承泽眼皮都没抬，声音冰冷，直接将一份装在牛皮纸档案袋里的文件推到她面前。
“签字。”
姜艳低头一看，抽出的文件封面上几个大字刺得她眼睛生疼，离婚协议。
见姜艳呆愣，贺承泽不耐地加了一句。
“我会给你准备好钱和那边的房子，带着孩子立刻滚出我的视线！别逼我用你不喜欢的方式解决！”
“离离婚？”姜艳一愣，随即瞬间红了眼眶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“承泽哥哥，为什么？我们我们还有小宝啊你不是说不会送我们离开的吗？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？”
姜艳将姿态放得极低，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。
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，一贯的作风，贺承泽以前很吃这一套。
但这次，贺承泽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，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没有一点心疼，反倒只觉得烦躁。
其实，他并不是不知道她的这套，只是，换作以前或许还能勾起他一点怜惜。
但当下定决心要和沈时薇好好的后，现在再看，只觉得虚伪。
“姜艳，认清你的位置。”贺承泽打断了她的哭声，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“当年你弄伤时薇，就该在牢里待着，我让你出来，给你优渥的生活，让你生下孩子，已经是极限。”
“现在，游戏结束了。”
“可是承泽哥哥，”姜艳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，声音哽咽。
“我知道我错了，当年当年是我太冲动，太爱你了才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为你做任何事，可小宝是无辜的，他需要爸爸”
她搬出孩子，试图唤起贺承泽最后的一丝怜悯。
但贺承泽的脸色却愈发冰冷，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。
“姜艳，别再拿孩子当挡箭牌，你清楚，小宝的存在，不过是你用来绑住我的筹码。”
贺承泽的声音低沉而决绝，“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。签字，带着小宝离开，这是你们最好的结局。”
“况且我的妻子，只有沈时薇！”
姜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她怎么也没想到，贺承泽竟然会如此绝情。
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，才强迫自己压下了心头的愤怒和不甘。
她知道，此刻翻脸，非但不能挽留，反倒还会惹恼贺承泽。
唯有继续扮演柔弱，才能保留一丝翻盘的希望。
只要没真正领离婚证就还有机会！
只要贺承泽看了沈时薇那毁容的脸或者尸体，她就还有机会！
想到这，姜艳顶着泛红的眼，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好我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