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
“他们还在暗中用魇术影响阿琛,放大他骨子里的自私和冷漠,让他彻底忘了你们母女的恩情,变成他们手里的一把刀!”
真相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,震得我头晕目眩。
原来,我母亲不是寄人篱下、任人宰割的药罐子,她是林家的救命恩人。
而林家,这群享受着我母亲牺牲换来的平安富贵的人,却成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。
林琛
那个我曾有过一丝幻想,以为只是被蒙蔽的男人。
他不仅是个渣滓,更是个蠢货。被人当枪使,还傻傻地帮着仇人迫害自己的恩人。
就算他是被邪术影响又如何?
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若不是他骨子里就自私凉薄,又怎会被邪术趁虚而入?
这样的人,不可原谅,永远不可原谅。
“沈知”
老爷子颤抖着伸出手,紧紧抓住我冰凉的手腕,他的手心滚烫,带着一种决绝的温度,“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林家欠你的,欠你母亲的,千言万语都道不清。”
“但是,不能让那对奸人得逞。白家害了你们母女,也想彻底吞掉林家,他们的狼子野心,绝不能实现。”
“林家欠你的,必须还。”
我看着老爷子,他的脸上满是皱纹,老年斑清晰可见,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止。
但他眼中的清明和坚定,却让我意识到,这个老人虽然老迈,却终究是执掌林家数十年的家主,在看清真相的那一刻,便找回了属于他的决断力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我问,声音异常的平静,甚至都听不出半分波澜。
可藏在袖口下的拳头早已攥得发白,指节抵着掌心的旧茧,那道去年为母亲抓药时被药罐烫伤的疤痕正隐隐发烫。
这具身体里翻涌的恨意,绝不会被这副平静的表象掩盖。
老爷子端着搪瓷杯的手顿了顿,杯沿的茶渍在灯光下泛着黄褐。
他浑浊的眼珠里突然掠过一道寒光,像老刀出鞘时的冷芒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张忠。”
他扬声唤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挺直脊背,“您吩咐。”
“去院外盯着,苍蝇也别放进来。”
老爷子的目光扫过雕花木门,张忠应声退下时,我听见门锁扣死的轻响。
他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药味,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。
一个计划,如同藤蔓般在我心中迅速生长、成型,带着复仇的尖刺和火焰。
我缓缓抬起头,看向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天空。
嘴角,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。
复仇的时刻,快到了。
风从窗缝钻进来,卷起窗帘的一角,带着远处市井的喧嚣,却盖不住我胸腔里越来越清晰的声音

那些欠了我们母女的血债、屈辱和眼泪,我会像数算铜钱一样,连本带利,一文不少地讨回来。
到时候,我要让他们跪在母亲的坟前,听着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,忏悔他们犯下的罪孽。
那些欠了我们母女的,我都会连本带利,一一讨回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