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了。
我以为我和顾言,早就两清了。
我太天真了。
他像个疯子,用尽办法打探我的下落。
温知衍的诊所开始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。
后来,那些东西开始出现在我家门口。
像一份份迟到的祭品。
我从不打开,直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。
像丢掉一袋发臭的垃圾。
我高估了他的理智,也低估了他的偏执。
那天,温知衍送我回家。
楼道很暗,对面的门「咔哒」一声开了。
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影。
是顾言。
他瘦得脱了相,眼窝深陷。
一身昂贵的西装穿在他身上,像一件偷来的寿衣。
他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,眼睛瞬间亮了。
那点光,卑微又绝望。
「阮阮我给你炖了汤你胃不好」
温知衍不动声色地,挡在我面前。
像一堵墙,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很可笑。
我怎么敢喝他炖的汤。
我怕里面有毒。
周末的公园,阳光很好。
我带着一群不会说话的孩子,用手,用眼睛,唱着无声的歌。
我教他们一个新的词汇,「飞翔」。
就在这时,我感觉到一道视线。
像一根冰冷的针,穿透阳光,扎在我后背上。
我脖子上那道疤,开始隐隐发烫。
我不能回头。
我怕一回头,这片好不容易得来的阳光,就会被黑暗吞噬。
他还是走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