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拉黑了顾言。
世界安静了。
我换了号,逃离了那座让我窒息的城市。
我去了南方,这里有樟树和栀子花的味道。
我找了家康复中心,开始学手语。
我的医生叫温知衍,身上有干净的皂角香。
他看着病历上「声带永久性损伤」那行字,像在看一道丑陋的疤。
他没多问,只用口型对我说:没关系,我们换一种方式说话。
我的眼泪,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。
他递给我一张纸,上面写着:林阮,欢迎来到新世界。
我开始喝牛奶,穿带颜色的裙子。
我把属于「苏阮」的惨白,连同那三年的噩梦,一起埋了。
我活过来了。
姐姐的三周年忌日,我还是回去了。
我买了一束雏菊,去了那片安静的墓园。
照片上,她笑得灿烂。
「姐。」
我在心里默念。
「我把声音弄丢了。」
「但我终于,可以做回林阮了。」
我没看见,我走后,一辆黑色的宾利像疯了一样冲到墓园门口。
顾言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,扑到姐姐的墓前。
他看见了我留下的那束雏菊,花瓣上还带着露水。
他像个疯子,指尖发着抖,去摸那束花。
他掏出手机,声音嘶哑得像在滴血。
「查。」
「掘地三尺,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