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见电话那头，顾言在疯了一样地质问。
「为什么！为什么苏清婉不记得《罗马假日》！」
「那场雨那么大！她怎么会不记得！」
张律师的声音很艰涩。
「他看了你姐姐的日记还有你的配音稿。」
「他说那个声音是林阮的。」
「他问我，你是不是配音演员。」
「他问我，为什么你走的时候，什么都不要。」
每一个问题，都是一把锤子。
把他亲手搭建的谎言世界，砸得稀巴烂。
电话那头，传来顾言崩溃的，带着哭腔的嘶吼。
「她骗我她一直在骗我」
张律师的声音，低得像耳语。
「他还说」
「苏阮从来不叫他『言哥哥』。」
「苏阮叫他，顾言。」
我的眼前，闪过那个下着大雨的午后。
电影院里，我剥了颗糖塞进他嘴里。
「顾言，别怕。」
原来他还记得。
真可惜。
我不想记了。
电话那头，他哭了。
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。
真难听。
我面无表情地，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