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消失了。
从那间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。
我人间蒸发了。
我住进了城中村,不见天日的筒子楼。
窗外是蜘蛛网一样的电线,和永远晾不干的衣服。
这里很好。
没有反转巴黎的香水味。
也没有人逼我喝滚烫的黑咖啡。
我终于又能喝牛奶了。
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,那道疤火辣辣地疼。
它在提醒我,林阮,你还活着。
我的世界,安静得只剩下心跳。
张律师是我的离婚律师,也是我和那个世界的唯一联系。
电话响了。
他说,顾言还没签字。
我早就料到了。
他那种人,怎么可能接受被他丢掉的垃圾,自己长腿跑了。
这会让他失控。
「不过,」张律师的语气很怪,「顾先生最近很不对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