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停车场空得能听见回声。
我的高跟鞋声,又急又乱。
像在逃命。
一辆黑色的保姆车,死死堵住我的车位。
车门滑开。
苏清婉走了下来。
她换掉了那身缀满钻石的白裙子,穿了一身黑。
脸上再没有宴会上的半点委屈。
只有猫捉老鼠的快感。
「阮阮姐,跑什么?」
她抱着手臂,好整以暇地欣赏我的狼狈。
「好戏才刚开场。」
我攥紧手里的废纸,指甲陷进肉里。
「让开。」
我的声音,干得像砂纸。
「啧啧。」
苏清婉摇着头,一步步逼近我,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,像催命的鼓点。
「你这声音,真难听。」
「还有你这身衣服,被红酒一浇,真像刚从凶案现场爬出来的,晦气。」
她在我面前站定,那股「反转巴黎」的香水味,像毒药一样往我鼻子里钻。
我看着她。
看着这张模仿我演了三年的「苏阮」的脸。
荒唐。
恶心。
「你到底想干什么?」
她笑了,眼底是淬了毒的得意。
「当然是来拿回我的东西。」
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,点了点我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