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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曾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,刚毕业就被这位机械天才宠上天。
他为她在拍卖场点天灯抢钻石项链,给她独立设计旋转木马的机会。
他说女孩贞操要留到新婚夜,又在暖暖面前一次次护着她,让业内所有人都觉得她离总裁夫人只差一步。
这些她曾深信不疑,直到昨晚那阵莫名的恐慌。
她怕了,才会在车里动手脚,逼他和自己发生关系。
现在看来,女人的直觉果然准得可怕。
那些宠溺都是砒霜,自己只是他向妻子争宠的工具。
何以恬望着白时桉冰封的眼,脸上爬满绝望:
“你骗我的,对不对?”
回应她的,是骤然收紧的钳制。
就在窒息感即将吞噬意识时,白时桉猛地甩开她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他声音淬着冰,“阿初没事便罢,若她有半分差池,你就等着给她陪葬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转身要走。
他要去现场,阿初一定不会有事。
何以恬突然仰头狂笑,眼底翻涌着疯狂与怨毒:
“白时桉,你现在装什么深情?你猜关蕴初咽气时,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正躺在我床上?”
“害死她的人是你,不是我!”
白时桉怒不可遏,一脚踹晕何以恬,头也不回就下了楼。
坐电梯的时候,他不断安慰自己,恐慌却如藤蔓疯长。
一路闯着红灯赶到游乐场,才发现已被封锁。
凭着记忆,他从一处围墙爬了进去。
踉跄走到旋转木马所在位置,望着眼前的废墟,白时桉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。
他疯了似的徒手刨挖,想从碎砖烂瓦里抠出一个我不在的证明。
直到指尖触到那枚钻戒,他浑身一震。
眼泪一滴滴,落在戒指上。
“关蕴初,你洗澡就不能脱了这戒指吗?”
“不行,这可是你送我的,不管生死它都只能戴在我身上。”
与此同时,我和暖暖已经在国外落地。
那些死讯是我刻意为之。
早在看到那些报告时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送他一份大礼。
妈妈来接机时,双眼红肿,明显早就知道国内信息。
可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抱了抱我和暖暖。
最初暖暖还有些不适应,可妈妈早就做足准备,特地在小院开了个欢迎派对,邀请了一堆同龄华人孩子。
之后几天,暖暖一睁眼就被周围孩子带着到处撒欢,再没时间沮丧。
一周后的某天晚上,暖暖在黑暗中牵住我的手,小声道:“外婆这真好。”
白时桉毛病多,自己不喜欢的事,也不让我和暖暖做。
从小到大,幼儿园是暖暖唯一能和同伴嬉闹的地方。
回到家,她的世界便只剩下我。
正因如此,每一次与爸爸的相聚,都被她捧成了掌心的糖。
想到着,我弯腰亲了亲她的小脸。
“以后,我们就在外婆这生活,想叫哪个小伙伴来家里玩,尽管去喊。”
暖暖点了点头,很快就沉沉睡去。
推门而出时,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望着我欲言又止。
我没吭声,走过去蹲在她面前,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,把脸埋进她膝盖里。
刚挨上,鼻尖就先酸了。
妈妈轻抚我的头发:“哭吧,之后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那天后,我和暖暖彻底融入新生活,再没关注国内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