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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时桉将一切都想得好好的,可发现我和暖暖不在家那一瞬,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又涌了上来。
莫名地,他第一时间冲进卧室,拉开衣柜。
看到满柜女装,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
白时桉迅速找到充电器给手机续电,可下一秒便僵在原地。
床头柜里,我和暖暖的医疗卡不翼而飞。
他慌乱打开另外一个抽屉,果然里面只剩下他的证件。
脚一软,他瘫坐在地。
过了许久,才想起可以给我打电话。
开机时,他才发现手机一直开着飞行模式。
来不及多想,他立刻调整模式,手机瞬间险些卡壳,数条新闻弹窗猛地闯入眼帘:
“爆!知名机械设计师白时桉,妻女意外身亡。”
“爆!知名机械设计师制作出杀人木马,害人害己。”
“爆!白时桉是天才还是蠢才。”
他抖着手,点开第一条新闻。
入目就是一张旋转木马坍塌的照片,隔着屏幕,那部被压得稀烂的手机上,斑驳的血迹清晰得刺目。
白时桉疯了似的戳着屏幕想关掉新闻,指尖却总也对不准按键,反倒把照片放大到占满整个视野。
情绪失控下,他将手机狠狠砸向墙面。
“砰!”
机身四分五裂的脆响里,他猛地回神,扑过去想捡碎片开机打给我,可一切都晚了。
正在此时,门铃突然响起。
白时桉连滚带爬冲过去拉开门,脱口而出的欣喜卡在喉咙:
“阿初,你回来,我就知道”
看清门外人影的瞬间,他脸色骤变:
“怎么是你?谁让你来的?滚!”
话音未落便要甩门,何以恬伸出的脚被用力夹住,脸上血色瞬间褪尽。
“老大,求你救我一次,不然我真的死定了!”
白时桉眼神冰冷,根本不想理会,伸手便要再次关门。
何以恬顾不上疼,猛地跪在地上,死死抱住他的小腿。
“老大,我设计的那款木马出事了”
“现在有人爆出是设计失误,求你、求你帮我这一次”
白时桉动作一僵,隔了许久才哑声问:“什么木马?”
何以恬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:“我就是个新人,算错承重再正常不过,这次只是运气不好,老大你帮帮我。”
“只是算错承重?正常?”白时桉的声音平静得吓人,“你想让我怎么帮你?”
何以恬以为他被说动,扯出一抹甜笑:
“你是机械协会会长,能不能帮我改下底稿数据?”
白时桉发出一声嗤笑,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:
“你知道被压在下面的人是谁吗?”
何以恬伸手覆在他手背上,暧昧看着他,漫不经心道:
“老大本就不喜欢那小家伙,走了不是更好?”
她跟着白时桉这么久,早就清楚他对暖暖只有厌恶。
此刻面对质问,不仅毫无心虚,反倒透着几分邀功的意味。
白时桉冷笑一声,手劲骤然收紧:
“可下面还有阿初,谁准你动她?”
“我本想借你逼阿初紧张,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废物,还是个贪心的废物。”
何以恬拼命掰他的手,缺氧感像潮水般漫上来,侥幸彻底碎成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