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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急症室里,值班医生有些无语看着何以恬的脚。
“没伤到骨头,也没外伤,不需要处理。”
“年轻人不要一点痛就来折腾,这是浪费医疗资源。”
何以恬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,眼角瞥向身旁的白时桉,却发现他眼神涣散,明显心不在焉。
一丝嫉恨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,但转瞬即逝。
她伸手拉住白时桉的手,故作费力地站起身:
“老大,既然没事,我们就走吧。”
白时桉的思绪还陷在游乐场木马坍塌的事里,医生的话压根没听进去。
此刻见何以恬站起来,他下意识地应道:“上好药了?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何以恬嘴角猛地一抽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却没敢发作。
车子驶离医院,行至半路,白时桉已经往手机看了十来眼。
往日总时不时响起的手机,此刻安静得反常。
等红绿灯时,白时桉再也按捺不住,伸手拨通了我的电话。
还没接通,何以恬突然轻呼一声。
白时桉下意识按断通话,转头问:“怎么了?”
她指着街边的豆腐脑摊,声音带着怀念:
“老大,我们吃那个吧。我妈在的时候,每次我生病,她都会买给我吃。”
她的眉眼间满是想念与伤感。
白时桉心头一软,下车去给她买了一大碗。
他离开后,何以恬眼神骤变,飞快解锁他的手机,将其调成了免打扰模式。
豆腐脑摊前排队的人不少,白时桉站在队伍里,一对情侣从身边经过。
女孩挽着男孩的胳膊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男孩面带不耐,眼底却隐着些许喜悦。
那鲜活的模样,像极了大学时的我和他。
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,下意识想摸出手机打给我,手却扑了个空。
心猛地咯噔一下,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间窜了上来。
还没来得及细想,他就已经排到摊位前,他快速付钱买了一碗。
回到车上递给何以恬后,他立刻去摸手机。
可何以恬却压住他的手,“你陪着我的时候,能不能不要想着其他人?”
说完,她勾着白时桉的脖子,吻了上去。
他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,反复几次,终究还是彻底松开。
这一晚,他没有回家,而是在何以恬家里入睡。
第二天一早,白时桉从睡梦中惊醒,才猛然想起我和暖暖。
他慌忙去拿手机,却发现早已没电关机。
拧着眉匆匆洗漱后,他快步离开住处。
出小区时,一支婚车队恰好驶过,他脑中灵光一闪。
昨天,是他和我相识的纪念日。
恍惚间,昨夜我望着他离去时那淡漠的眼神浮现在眼前。
他心一揪,莫名有些疼。
白时桉把车停在路边,烦躁地燃了支烟。
他自己也说不清,昨天怎么就和何以恬走到了那一步。
起初,他不过是想借何以恬刺激关蕴初,让她把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,别总围着暖暖那个小屁孩转。
可这场戏演着演着,就彻底失了控。
关蕴初对他越来越冷淡,暖暖看他的眼神也添了层隔阂。
反倒是何以恬像入了真戏,今早出门时竟问他能不能结婚。
他嗤笑一声,捻灭烟头。
想什么呢?他白时桉的妻子,从来只能是关蕴初。
他打定主意,这次是自己越了界、犯了错。
等今天陪我们母女去游乐场玩过,就找何以恬说清楚,彻底断联。
往后,他会和我好好过日子。
至于暖暖,他就勉为其难在忍受两年。
等再大些,就把孩子送进寄宿学校,到时候又是他和我的二人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