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先发现岑西淮变化的,是市场部的赵总监,就是上次本以为要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意外被岑西淮表扬的那位。
这次他有新的年末策划案要做报告。
他信心满满地进去总裁办,然后差点哭哭啼啼地出来。
被骂了。
被骂得体无完肤。
虽然岑西淮没有重话,但每一句意思都很明显——他的策划案是垃圾。
呜,岑总又变成之前冷血无情的霸总了。
眼看着赵总监这一进一出,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,守在门外的姚助理预感不妙。
他硕士毕业后就进了岑京集团,一直跟在岑西淮身边做事。
岑西淮向来是情绪不外露或者说甚至都没什么情绪,不管多大的合作亦或着面临多大的难关,他看起来都是不动声色的。
像没有感情,按照程序活动的机器人。
但自从结婚后,岑西淮变化简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。
他也终于可以用上那一句经典台词:从来没看见岑总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。
可是,这怎么又变回来了呢?
联系前天晚上暂停的告白计划,姚炜雷达响起一级警报。
该不会岑总和太太的感情出问题了吧?!
姚炜没来得及确定,因为岑西淮已经开始了年末工作狂模式,他也紧跟着忙碌起来。

周一刚上班,许清雾就迎来了一个大惊喜。
杨芋真跳槽来了钧诚!
许清雾被安排带杨芋熟悉环境,两人一见面,就一整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。
虽然许清雾在钧诚挺自在的,同事之间也很有边界感,但都不是会主动和人交往的类型,许清雾也不擅长交朋友,她的朋友都是主动找她的。
杨芋的到来,让她重新拥有了上班搭子,有人聊天分享,干活都更有劲儿了。
下班后,照例是迎新聚餐。
杨芋拿了瓶啤酒问许清雾要不要喝点,许清雾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杨芋觉得奇怪:“怎么突然戒酒了?喝醉干坏事了?”
许清雾咳了两声掩饰尴尬。
上周六岑玥生日,她先前喝了点果酒没放在心上,后面在岑西淮那蹭了半杯没什么醉感觉,于是又因为好喝单独点了一杯。
结果又醉了。
前面发生了什么她不太记得了,就记得她和岑西淮在讨论吃香菇的问题,岑西淮说他喜欢吃香菇什么的。
后面发生的就少儿不宜了。
她喝了酒跟多长了个胆子似的,把岑西淮按倒在床上,跨身坐在他腹肌上,在他身上啃。
甚至还第一次尝试了在上面…
后果就是周日身体都缓不过来,提不起兴致出去,窝在沙发看了一天书。
至此,她发誓要洗心革面,滴酒不沾!
聚餐差不多快结束时,岑西淮过来接人,许清雾邀请杨芋一起,杨芋果断拒绝她才不要当电灯泡,而且她也新交了个小六岁的弟弟,人家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。
同事们都喝了酒,许清雾混在中间,身上也沾了些酒味,在密闭车厢中格外明显。
岑西淮问:“又喝酒了?”
这个又字,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?
许清雾自证清白:“我没喝,都是同事喝的。”
见她安全带已经系好,岑西淮驱车回家,声线平淡:“那就好,我身上牙印还没消,短时间内再来一次有点吃不消。”
许清雾:“!!!”
不就是喝醉酒神志不清咬了他几口,把她说得跟个占他便宜的大流氓似的。
那平时他咬她的时候,她也没说过什么呀!
好气!
许清雾不甘示弱,幽幽地说:“毕竟大家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,可就是五十二了,吃不消也正常。”
正逢红灯,岑西淮手指轻推了下眼镜,看了她一眼: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
许清雾傲娇仰头:“嗯哼!”
岑西淮轻笑了下:“行。”
行?
就这样?
她好不容易挑衅他一次诶,他居然连小发雷霆都没有,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认了?
但是总感觉他那笑似乎带了点意味深长的味道,令人后脊背有点发寒。
再一看,又好像是错觉。
他正专注地开着车。
许清雾无聊地看向车外,此时已经开过了略微堵车的路段,她忽然感觉车速在加快,和岑西淮平日沉稳的开车风格完全不同。
车在岔路口开向另一条路,许清雾很奇怪:“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?”
岑西淮淡道:“不回家。”
“啊?那这是去哪儿?”
“还记得之前发给你的ppt上还有一处半山腰的房产吗?”
许清雾有点印象,但现在都八点多了…
“我们去那儿干嘛?”
“等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人流量越来越少,车速又一次提起。
半个小时后已经到达山脚下,车子开往半山腰。
车在院子前宽敞的坪里停下。
许清雾刚要下车,就被岑西淮握住手腕。
她疑惑地抖了抖手,问他抓她手是什么意思:“怎么了?”
岑西淮:“试试是不是五十二。”
“嗯?”
许清雾还没反应过来,岑西淮已经取下眼镜随手放到中控台,紧实有力的小臂圈过来,座椅被缓缓放倒。
“你…你想干什么?”
“你知道的,老婆。”
他话音刚落,已经低头吻上来。
许清雾偏头躲开,他的唇落在她颈部,许清雾羞愤着提醒他:“岑西淮,这还在车上!”
她的脖颈很细,淡淡的玫瑰香味在狭小的空间变得浓郁,他在她锁骨上轻轻咬了咬:“有问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