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，操场的公告栏前已经围满了人。
林钰站在人群的外围，看着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奖学金名单上，她原本悬着的心，终于放回到肚子里。
“真的假的？这件事情真就这么算了？”
“听说校长本来是不同意的，是他们班班主任据理力争！”
“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”
事情已经有了断绝，林钰当然不会留在原地，听这些人无端造谣，直接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。
而等回到班级门口的时候，肩膀就被轻轻的点了点。
她转过头，就见顾远乔站在她的身后，脸上带着几分腼腆的笑。
“恭喜啊。”
显然没想到会是他，林钰愣了一下。
如此的对视，让顾远乔耳尖微红。
他抬手推了推眼镜，目光闪躲几下，又忍不住回到林钰的脸上。
“你别听那些人胡说，她们就是羡慕你能考这么好，你有实力，从高一开始就是了。”
“下个月还有一次考试，你用心准备，让她们彻底闭上嘴。”
顾远乔这番话说得磕磕绊绊，明显有些紧张。
可这略显笨拙的样子，却让林钰心里的某处得到了放松。
她原本紧绷的肩膀平缓了下来，点了点头，声音比平时轻软了几分。
“谢谢。”
当天晚上放学后，盛砚骑车到了网吧，又极其熟络的找到一间包间。
等他把门推开，就见杨程焰顶着那头标志的红发，一边吃着泡面，一边对着屏幕大呼小叫的。
倒是有了前两次的教训，在盛砚进门的一瞬间，杨程焰立刻有了警觉。
他赶忙摘下耳机，咧嘴一笑，一副要求表扬的样子。
“盛哥，我查到了！”
“废话，你要是不查到的话，叫我来干什么？”
盛砚没有好气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，跟着反手关上门。
懒散的往沙发上一靠，又从书包里面抽出来了一条烟，扔到他的怀里。
“说。”
杨程焰被这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，他低头看着这条烟，登时咧嘴一笑。
这烟，可是他平时买不起的。
“谢谢盛哥。”
“别废话。”
盛砚扬了扬下巴，杨程焰也就没再多说肉麻的话，立刻把话题引入到正事上。
“盛哥，就是那个苏晴晴，她应该是很久没去上学了。”
杨程焰一边把烟收到书包里，一边压低声音开口。
“我转了几个人，找到了她的好朋友，那人说她请了长假，但具体的原因不知道。”
盛砚眯了眯眼睛，一只手抵住下巴，像是有些困倦的豹子一样。
“医院那边呢？”
“这个我就查不到了。”
杨程焰挠了挠头，有些窘迫的样。
“病例保密，我也没办法偷出来啊。”
“不过咱们琢磨琢磨呗，那丫头之前住院又请长假的，能是因为啥呢？”
随着杨程焰的引子，盛砚的视线瞬间一沉。
“那个苏晴晴，之前住院是在妇科吧。”
妇科，长假，陈昊的突然消失。
“流产？”
他冷笑了一声，杨程焰则是瞪大眼睛。
“我靠！哥，不会吧？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盛砚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被压皱的袖口。
“继续查，我需要确凿的证据。”
等到第二天中午，盛砚刚在外面吃过饭，回到教学楼的时候，就被教导主任给拦住了。
“盛砚！”
教导主任站在办公室门口，他手里面捏着一沓成绩单，指尖发颤，脸色阴沉的厉害。
“你，你跟我进来，我们谈一谈！”
盛砚此时还嚼着口香糖，察觉到左右有看热闹的，他目光懒懒的一扫，周围几米开外瞬间安静下来。
他满意的勾起嘴角，朝着教导主任瘪了瘪嘴。
“又谈？”
“什么叫又谈？！”
被他这副样子给气得血压都升高了，教导主任刚想要大声叫嚷开来，又意识到周围有学生探头探脑，硬生生的压低了嗓门。
“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，你怎么说？你几科凑在一起，都还没有人家正常学生一门分数高呢！数学干脆就交白卷儿了！“
“我说，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？”
看着他强压怒火的样子，盛砚只觉得有趣。
他嗤笑了一声，吹了个泡泡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
就教导主任当下的样子，盛砚敢肯定，自己要是再说一句，这人能直接蹦起来。
“进来！你跟我进办公室说！”
看着他转身走进办公室里，盛砚耸了耸肩，双手插在兜里，晃晃悠悠的跟了进去。
等办公室的门一关，教导主任这怒火就彻底压不住了。
“盛砚，你别以为你们家对学校有贡献，就能为所欲为了！你这样的成绩，传出去了之后让学校怎么交代！”
看着他拍着桌子，桌上的书本都跟着颤三颤。
盛砚抱着胳膊，倚靠在柜子上。
原本睁着的眼睛都慢慢眯了起来，像是吃饱了食困似的。
“那您想怎么着啊？”
“还我想怎么着？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？”
教导主任想要拉扯盛砚站好，可又怕失了分寸。
“你这成绩，全年级都是倒数的，甚至全校都倒数的！我已经跟你谈过多少次话了，什么用都没有！你但凡听进去一句，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啊！”
这话说完后，看着盛砚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。
教导主任也知道，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又是白说了。
“行，既然你听不进去我说话，那就把你父母找来吧，我跟他们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