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毛粗糙,体温微弱,可它却用尽力气,蹭了蹭她的下巴。
“你说妈妈还活着”她声音哽咽,“她去了哪里?”
鹦鹉沉默片刻,忽然开口:“西南山里的房子白墙红门他们叫她‘003’。”
林晚照心头一震。
凤凰-003?
她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,快速记下关键词。
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,是顾淮越。
“我查了档案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冷静,却透着一丝异样,“80年代初,医院确实有个‘凤凰计划’,代号‘特殊病患保护项目’,对外宣称是精神康复中心,实则由人监管。”
“找到了什么?”
“一份手写病历,编号凤凰-003,诊断人签名——林婉清。”
林晚照呼吸一滞。
“字迹比对结果显示,与你母亲二十年前的执业档案一致。但患者姓名栏被涂改,只留下一个‘林’字。记录显示,该患者于1983年冬季转入西南某疗养院,地址未登记,仅标注‘红线区域’。”
“红线区域?”她喃喃。
“边境管制区。”顾淮越顿了顿,“非授权人员不得进入,连我都要申请特别许可。”
林晚照握紧手机,指尖发白。
母亲不是死于难产。
她是被带走的,被迫消失的,甚至,还在替某个秘密工作。
而父亲他明明知道。
她抱着小绿走下阁楼,脚步沉重如铅。
庭院里,父亲种下的老槐树早已枯死,只剩一截焦黑的树桩,像一座沉默的墓碑。
她站在屋前,望着那扇紧闭的堂屋门,仿佛能看见二十年前那个雨夜——母亲被抬上车,父亲站在门口,一言不发,任雨水打湿全身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从不解释?
她掏出手机,拨通父亲的号码。
铃声在空荡的老宅中回响,如同叩击着一段被尘封的罪责。
电话接通了。
“爸。”她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那边沉默了几秒,才传来低沉沙哑的回应:“你去老宅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找什么?”
“找我妈。”
电话那头,长久的寂静。风穿过枯枝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终于,林父的声音响起,极轻,极缓,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一句忏悔:
“有些事”
电话那头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铅,压得林晚照几乎喘不过气。
风从老宅破败的窗棂间灌入,吹动她额前碎发,也吹得那截枯死的槐树桩发出低哑的摩擦声,仿佛在替谁低语忏悔。
“有些事,不是我不想告诉你”林父的声音终于响起,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是我不敢。”
林晚照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甲掐进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