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其中一人转过脸时,林晚照心头猛地一缩——
赵领导。
顾淮越父亲的老战友,曾获奖章的功臣,如今管后勤调度。
他坐在主位,手指敲着桌面,语气沉冷:“林氏女已入局,样本即将现形。等她挖出‘母本’,我们顺藤摸瓜,境外那边自有安排。”
另一人低语:“可顾家那小子他对她不一样。”
赵领导冷笑:“感情是最脆弱的破口。只要他一天还穿着这身军装,就逃不出规矩。况且——”他顿了顿,目光阴沉,“他母亲当年,不也以为自己能守住秘密?”
画面骤然断裂,伴随着剧烈头痛。
林晚照猛地睁眼,冷汗浸透后背。
老鼠尖叫一声窜入墙缝,仿佛也被那股黑暗吞噬了魂魄。
她扶着墙站起,呼吸急促。
赵领导竟与母亲之死有关?
而所谓“母本”,莫非是母亲日记中未写完的“样本”?
那些被藏匿的药材基因数据?
还是某种足以撼动军方医疗体系的禁忌研究?
她不能再等。
转身欲走,忽听身后铁门内传来沙哑低语:“你以为老鼠看得见真相?它们只看得见腐肉。”
是老王醒了。
他靠着墙,嘴角带血,却仍盯着门缝,眼神如毒蛇吐信:“影子不杀人,影子吃人。”
林晚照没回头,只是攥紧了衣袋里的火柴盒警报器。
她知道,自己已踏入一张巨网的中心。
而这一次,她不再是猎物。
三小时后,军区指挥中心地下档案室。
顾淮越站在监控屏前,军装未脱,眼神冷如寒铁。
他将林晚照口述的记忆画面逐帧拆解——地下会议室的砖缝走向、地图上的标记、烟灰缸的型号——全部比对军区旧建筑数据库,最终锁定一处废弃的战备仓库,位于城郊铁路支线旁,八十年代末已停用。
但他真正动容的,是林晚照提到的那句:“他母亲当年,不也以为自己能守住秘密?”
母亲是知情者?
他指尖在屏幕上划过,调出赵领导近三个月的出入记录。
深夜单独巡查、绕道偏僻岗哨、与境外通讯站频段重叠每一处都像一根细线,最终缠向同一个深渊。
“父亲。”他拨通加密电话,声音沉稳却带锋,“我申请‘夜枭行动’许可,目标:赵领导,涉嫌勾结境外势力,危害军区安全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三秒,才传来低沉回应:“你确定?他是我战友。”
“我也希望弄错。”顾淮越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幕,“但若不查,下一个被吃掉的,会是晚照。”
许可下达。
凌晨四点十七分,突击小队在废弃仓库外三公里集结。
雪未停,车灯全灭,只有无线电的微光在黑暗中闪烁。
顾淮越站在最前方,枪套已解,战术手套紧贴扳机位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后方指挥车——车窗微开,林晚照坐在其中,面容沉静,手中紧握一枚从母亲遗物中找到的铜质药匙。
她没说话,只是对他轻轻点头。
他收回视线,抬手一挥,低声道:“所有人注意,目标确认,行动开始!”
而林晚照在车内,指尖抚过药匙上的刻痕,心中默念:
“这一次,我要亲手把真相撕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