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东窗事发,林家就是替罪羊,而真正坐收渔利的,是那位坐在高位、笑而不语的领导。
她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
原来林婉婉看到的“红色的水”,不是幻觉,是某种致幻剂残留;那些狗眼里的蓝光,是实验失败的副作用;而墙上指纹根本不是人类留下的,是他们在用活体测试新型麻醉剂!
这不是研究所,是地狱。
她走出审讯室时,风从通风口灌进来,吹得她衣角猎猎作响。
顾淮越靠在墙边等她,目光沉得像要滴出水来。
“查到了?”他问。
她点头,声音轻得像风,“李领导。”
他沉默片刻,眼神骤冷,仿佛听见了什么不该存在的名字。
远处钟声敲响,凌晨两点。
林晚照望着天际微光,忽然觉得,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。
而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被动挨打的弃子。
她是神医,更是猎手,这一次,换她来布局。
寒风如刀,割裂凌晨的寂静。
军区监狱外围的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,顾淮越伏在废弃岗楼的阴影里,双眼如鹰隼般锁定监区西侧小门——那是唯一能避开监控盲区进入关押重犯区域的通道。
他不是冲动之人,但今夜必须快、准、狠。
林晚照带回的“老鼠记忆”不是幻觉,而是线索拼图的最后一块:时间、人物、指令,清晰得令人发毛。
李领导要灭口,就在天亮前。
而陆慎之若死,所有证据都将随他一起沉入黑暗。
十分钟后,两道身影悄然靠近哨岗,制服崭新得不合常理,脚步却带着杀意的节奏。
顾淮越眼神一凛,低声下令:“动手。”
特种部队如幽灵般从四面合围,未开一枪,只用擒拿与反制。
两名“狱警”挣扎不过十秒便被制服,其中一人袖口藏着微型注射器——不是毒药,是致幻剂混合物,伪装成突发疾病再自然不过。
“老王呢?”顾淮越摘下战术手套,声音低哑如兽。
“在里面刚换岗,正往牢房走。”一名队员低声回应。
顾淮越没有犹豫,亲自带队突入。
他在走廊尽头截住老王,对方脸色骤变,转身欲逃,却被一记肘击撞墙跪地。
搜身时,一枚微型录音笔从他内衣口袋滑出,尚未删除的音频正播放着李领导冰冷的声音:“做完就烧掉衣服,别留痕迹。”
证据链闭环。
天亮前两小时,顾淮越将全部材料整理成册:录音、监控截图、突袭行动记录,还有林晚照手写的“记忆转述报告”——她没说通感来源,只写“通过特殊渠道获知”,足够让上级信服其真实性,又不至于暴露金手指。
报告直送军区纪委办公室。
李领导并未立刻被停职,但风暴已在高层酝酿。
当天中午,他的私人账户异常流动被财务系统标记;傍晚,三辆黑车悄然驶离其家属楼,车牌模糊不清。
林晚照站在军区医院三楼窗前,看着远处大院灯火渐次熄灭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窗框边缘的一道旧划痕。
顾淮越来到她身后,没说话,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,体温熨帖。
“他们怕了。”她轻声道,目光却未移开夜色,“但这才只是开始。”
风穿过窗缝,带来一丝凉意,也带来某种看不见的躁动——仿佛有人正躲在暗处,重新审视这张棋盘,准备落子。
而这一次,目标已悄然转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