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裹着碎玻璃渣扑面而来。
林晚照本能地向后一闪,却见顾淮越身形如电,几乎在黑影入室的瞬间便已拔枪。
“砰!”
枪声在书房中炸裂,回音未散,黑衣刺客肩头溅血,整个人被子弹冲击力带得向后翻滚,撞碎了书柜一角。
他闷哼一声,
顾淮越冷哼一声,抬枪再指,却被林晚照一把拉住手臂:“别杀他!留活口!”
枪口在半空一顿,刺客趁机翻出窗外,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林晚照快步走到窗边,只见月光洒在雪地上,一片寂静。
屋内,林父瘫坐在椅子上,脸色苍白,嘴唇微微颤抖,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。
赵美兰却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尖锐刺耳,像是压抑多年的怨毒终于爆发。
“你以为你父亲是个清白的人?”她冷笑着,步步逼近,“错了!他是罪人!是害死顾母的刽子手!”
林晚照缓缓转身,目光如刀,盯着父亲。
“告诉我,是不是真的?”
林父没有否认,只是低声开口:“当年k组实验出了问题,我为了保全家人,只能牺牲顾母。”
他抬起头,眼中竟有泪光:“她不肯销毁实验记录,是我亲手交给军方的。”
林晚照只觉胸口一阵剧痛,仿佛被人狠狠剜了一刀。
她一直以为顾母之死是个误会,是个悲剧,却没想到,罪魁祸首,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“你说什么”她声音颤抖,眼中尽是不可置信,“顾母是因你而死?”
林父闭上眼,缓缓点头:“她不肯停下实验,说配方已经接近成功,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可军方不给机会。我我怕了。”
“你怕?”林晚照冷笑,“你怕的是她掌握了真相,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吧?”
她的话如同利剑,直刺林父心口。
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
赵美兰得意地笑了:“你爸才不是为了保护你们,他是为了自己!顾母要是活着,迟早会揭穿他篡改数据的事。你以为你爸真有那么伟大?”
她从怀中掏出一卷录音带,扬了扬手:“这里面有顾母最后的陈述,还有你父亲篡改实验数据的证据。”
林晚照接过录音带,手指微微发抖。
她知道,一旦打开,真相将再无回头路。
屋内一片死寂,连呼吸都仿佛被冻结。
就在这时,顾淮越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冰冷:“林家所有资产冻结,相关人员接受军纪审查。”
林晚照坐在军区医院特聘医生的办公室里,窗外的夜色沉静如水,屋内却灯火通明。
她将那封从顾家旧档案中发现的海外来信摊开在桌面上,眼神凝重。
信纸泛黄,字迹潦草,但内容却清晰无比:
“母亲安好,现居南洋某城,暂无性命之忧,唯望勿再追查”
她将这封信与之前账房陈供词中的记录细细对照,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大胆的推测——顾母并没有死!
更令她震惊的是,信中附带的一组坐标经过比对后,竟指向东南亚某国的一个偏僻小城。
结合账房陈曾经供出的只言片语:“顾母曾被秘密转移,方向不详”,她的直觉愈发坚定:顾母不仅活着,而且极有可能是被林家高层秘密送出国外,以掩盖某些不可告人的真相。
她正思索间,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顾淮越走了进来,黑色军装衬得他整个人如一座沉稳的山。
他接过信纸,看了许久,眉头拧成一团。
“你要去查。”他开口,语气没有半分疑问。
林晚照点头,“必须亲自确认。”
顾淮越沉默片刻,目光幽深,“我陪你去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无需多言,彼此心意已明。
这一趟,不只是为了顾母的下落,更是揭开当年林家、军方、甚至更高层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关键一步。
翌日清晨,军区纪检员向军委汇报了相关情况。
经过一夜商议,军区高层终于批准了跨境调查任务,并临时组建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,由顾淮越担任组长,林晚照作为随行医疗顾问,另配两名经验丰富的特勤人员同行。
临行前,顾淮越站在指挥大楼前,目光冷峻地交代副官:“盯紧刘四喜的一举一动,若有异动,立刻通知我。”
副官敬礼,“明白!”
就在队伍即将出发之际,变故陡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