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盼雁有些犹豫,小声说:“这会不会太高了点?”毕竟她手里可没那么多现钱。
“怎么,你是没钱了?”对方故意激她。
娄盼雁哪受得了这种轻视,立刻硬气起来:“来就来,谁怕谁啊!”
就这样,娄盼雁又一头扎进了新的赌局里。
别看娄盼雁顶着厉家老夫人的名头,在这些社交圈子里却总显得矮一截。
藏在她骨子里的那点自卑,让她在这些真正的富贵妇人面前,始终抬不起头来。
“胡了!”那个打扮精致的妇人喜滋滋地喊道。
娄盼雁只好不情不愿地掏出自己手里所有的钱,算下来,比刚才赢的还少了些。
打扮精致的妇人瞥了眼桌上的钱,慢悠悠地说:“你这点钱,可不够数啊。”
娄盼雁咬了咬牙,只好把耳朵上的耳环摘下来,放在桌上当抵押。
旁边两人见状,立刻笑了起来:“这是没钱了?都要拿耳环来凑数啦?”
娄盼雁脸上有些挂不住,带着怒气辩解道:“我不过是今天出门急,忘了带零钱而已。”
旁边的妇人们懒得多费唇舌,敷衍着应道:“行行行。”
她们这般针对娄盼雁,并非毫无缘由。
毕竟,当年厉家的正牌儿媳本就不是她。她不过是个登堂入室的第三者——那时厉承霄的父亲厉建国醉酒归家,恰逢厉家少奶奶不在,便唤了保姆前来伺候。
谁曾想,这保姆心怀不轨,借机勾引了厉建国,怀上身孕后悄悄生下了孩子。
几年后,厉家少奶奶病逝,娄盼雁便抱着孩子找上门来。厉建国倒也算敢作敢当,将她扶成了新的厉家少夫人。
娄盼雁带来的孩子便是厉承霄。后来,厉建国在一场酒宴上与另一个女人有了纠葛,又添一子,取名厉嘉言。可那女人身子孱弱,刚生下厉嘉言便撒手人寰了。
说起来,娄盼雁的身世也算坎坷:父亲心狠手辣,母亲靠卖身过活,她走投无路时偶遇了当时的厉家少奶奶温夕。温夕见她可怜,心一软便留她在家中做了保姆。
正因如此,当年娄盼雁抱着孩子登堂入室时,整个圈子都炸开了锅。众人皆骂她恩将仇报,对她避之唯恐不及。
后来娄盼雁有了些钱财,总爱拿出去讨好旁人,可跟她往来的,多半是冲着她的钱来的。
“我又胡了。”那名打扮精致的女人再次得意地看向娄盼雁。
娄盼雁暗自安慰自己:没事,下一把一定能赢回来。
她咬咬牙,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当作抵押。那发簪做工精巧,以黄金为底,镶嵌着几块翡翠,当年可是花了她不少钱。她望着发簪,眼神里满是不舍,这物件足够押上好几局了,可终究还是放在了桌上。
然而一局局下来,娄盼雁输得干干净净。如今,她身上只剩下脖子上那条翡翠项链了。
旁边有人凑趣道:“哎哟,盼雁今天手气真是不济。不过下一局你肯定能赢,以前你不都这样吗?”
这话说得正合娄盼雁心意,她像是被戳中了心气,一狠心将翡翠项链摘了下来,往桌上一拍:“这次我定能赢回来!”
但她没有看到旁边三人嘴角勾起的微笑,殊不知她早已掉入了他人的圈套之中。
可事与愿违,娄盼雁不光把翡翠项链输了个精光,还欠了桌上三个人几万块钱。
不知不觉天快亮了,娄盼雁又累又心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