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往日唯命是从的保镖却纹丝不动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眼神里尽是嘲讽。
迟迟得不到回应的颜溯猛地抬头,正对上保镖冰冷的目光。“你想死吗?还不”
话音未落,她惊恐地看着保镖抬起脚,重重碾在她摊开的手掌上。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泪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。
她慌忙服软:“只要你现在带我回去,以前的惩罚我统统既往不咎!”
男人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,不再多言,疾步上前将祝安安轻轻扶起,声音里终于染上一丝温度:“怎么样?还撑得住吗?别怕,我这就带你回去。”
谢谢你了”祝安安气若游丝地说完,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男子的心猛地一紧,迅速将她打横抱起,朝着楼梯口狂奔而去。
就在这时,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空气,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也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怀中女孩苍白如纸的面容让他心急如焚,可带着重伤的她行动,不仅会加剧伤口恶化,更可能暴露行踪。
无奈之下,男子只能将祝安安轻轻安置在楼梯拐角,颤抖的手指抚过她汗湿的脸颊,眼底满是不舍与眷恋:“等我。”
转身隐入黑暗的瞬间,他在心底默默发誓——此次暂别,只为更好地重逢。
当警察循着声响赶到时,只看见楼梯口昏迷不醒的祝安安,不远处蜷缩着同样失去意识的颜溯,唯有那个充当绑匪的保安毫发无损,垂手站在一旁。
厉承霄快步上前,目光紧锁着祝安安毫无血色的脸庞,本能地想要查看她的伤势,可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僵住。
他看着祝安安时有几分担忧,但还是转头冷冷逼视着保安:“小团子在哪里?”本以为对方会百般抵赖或是提出交换条件,却没想到对方竟毫无迟疑,直接道出了孩子的藏匿地点
警察迅速上前将保安制服,厉承霄这才认出躺在地上的颜溯。念及颜家曾有过的合作情谊,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颜溯哥哥的号码:“你妹妹在我这里,过来接人吧。”
然后厉承霄才走到祝安安的身边打量的眼神看着对方,然后抱起昏迷的祝安安离开了。
病房内寂静得只能听见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,洁白的床头伫立着一枝素雅的栀子花。
一名面容苍白如纸的少女静静躺在洁白的病床上,腕间的输液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勾勒出脆弱的弧度。
祝安安无意识地蹙起眉头,睫毛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。
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瞬间涌入鼻腔,混着栀子花若有似无的清甜,在密闭的空间里交织成令人不安的气息。
她想要挪动身体,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,酸痛感从四肢百骸汹涌袭来,尤其是腹部传来的钝痛,如同有人攥住内脏狠狠搅动,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咔嗒——”病房门轻响,可爱的小团子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冲进房间。
望见病床上虚弱苍白的祝安安,他眼眶瞬间泛红,声音哽咽得发颤:“都怪我,才让妈咪受这么严重的伤”
祝安安强撑着抬起未扎针的手,温柔地安抚小团子:“傻孩子,怎么会是你的错?明明是妈咪没保护好你。”话音未落,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撕裂了她苍白的嘴唇。
小团子扑进她怀中:“呜呜呜妈咪疼不疼啊?”那暖糯糯的嗓音里满是担忧,听得祝安安心头一热,即便浑身的疼痛如潮水般翻涌,此刻也化作了满心的柔软与甘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