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,祝他们“地基稳固,永不塌陷”。
或者,祝他们“用料扎实,千年不腐”。
但一想到燕惊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,她就又怂了。
算了算了。
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。
她现在,只想当个安静的、与世无争的透明人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这天下午,就在陆夭夭唉声叹气,觉得人生无望之时。
一个靖灵卫的亲卫,捧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,前来拜访。
“福安县主。”
那亲卫面无表情,声音冷得像块冰。
“我家大人,听闻县主近日乔迁新居,特命属下送来一份贺礼,以示庆贺。”
贺礼?
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陆夭夭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只能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。
“有劳了。”
春喜上前,接过了那个锦盒。
锦盒入手微沉,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那亲卫送完东西,便一刻也不多留,转身就走。
陆夭夭看着他的背影,总觉得这场景,似曾相识。
“小姐,要要打开看看吗?”春喜捧着锦盒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打开。”
陆夭夭深吸一口气,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她倒要看看,那个活阎王,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。
春喜颤抖着手,缓缓地打开了那个锦盒的盖子。
只见里面,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,奇珍异玩。
只有一卷用上好宣纸,精心绘制的图纸。
春喜将图纸展开,一脸的困惑。
“小姐,这是什么?”
陆夭夭凑过去一看,然后,她的脸就黑了。
那上面画的,不是别的。
正是整个京城,上至皇宫,下至民宅,所有排污管道、下水暗渠的分布总图!
图纸的角落里,还有一行用极其隽秀的小楷,写下的批注。
“赠福安县主,以备不时之需。——燕。”
陆夭夭看着那张图,只觉得一股气血,直冲天灵盖。
这个狗男人!
他这是什么意思?!
这是在赤裸裸地警告她,还是在嘲讽她?
绝对是在嘲讽她!
“燕!惊!鸿!”
陆夭夭咬牙切齿地,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。
她发誓,她跟这个男人,势不两立!
她气得一把抓起那张图纸,就想将它撕个粉碎。
可她的手,举到一半,却又停住了。
不行。
不能撕。
这么详尽的地图,可是个宝贝。
万一万一以后真的用得上呢?
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,只是气呼呼地将那张图纸重新卷了起来,塞回了锦盒。
就在她气得快要原地爆炸之时。
林忠管家又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,手里,还捧着一封烫金的请柬。
“县主,宫里来人了。”
林忠的脸上,带着一丝古怪。
“再过七日,便是皇家秋猎的日子。”
“圣上下旨,特邀您一同前往。”
“说是想沾沾您的福气,看看今年,能不能猎到什么祥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