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你回去?”
崔韫安嗤笑一声,“你倒想挺美的,我为什么要放你走?让你永生永世留在我身边,不得欢喜,不得自由,日复一日的痛苦,这岂不是更好?”
不要脸。
江宜知怒极,憋红脸,伸手便想要去打他。
却被崔韫安一把抓住手,质问道:“还想打我,是不是还想像上一世那般杀了我?”
江宜知瞪着他。
“嗯?说话!”
“滚”
好半天,江宜知嘴里才吐出了一个字。
崔韫安点点头,一把甩开方才握住她的手,站直了身:“我从前待你那般好,将你放在心尖尖上,可你呢?你把我当什么了?”
回应他的是无尽沉默。
崔韫安似乎也不在乎,压低了声音,自顾自继续说道:
“我想不通,我到死都想不通,你为何要那样对我?我想不通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猪狗吗?亦或是猪狗都不如?”
我被你害惨了,整个靖王府都被你害惨了,我真该早早杀死你,一刀挑开你的胸脯,刀尖狠狠扎进你的心脏,我就想看看,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,为什么那么心狠,那么狠”
“不过,像你这样的蛇蝎毒妇,挖开来的心估计也是黑的。”
崔韫安这时像是陷入了魔怔中,他高大伟岸的身影逆光挡在床前,让江宜知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“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呢?怎么会的呢像你这种人,杀八百次都死不足惜,真该死,真该死。”
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,江宜知却开始有些胆怯了。
她的恐惧总是后知后觉而来的,可能正如江茹骂她大脑缺根筋的原因,她是一个不怎么会看脸色,也看不懂脸色的人。
比如现在,明明已经看出了崔韫安的不对劲,她偏偏还要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问一句,“你,你得疯病了吗?”
话音刚落,崔韫安忽然安静了下来。
他就站在原地,静静看着床上瑟缩在角落的江宜知,沉默半晌,才问道:“你想死吗?”
“我不想”江宜知认真地摇了摇头。
“哼,蠢货。”
崔韫安不知这句话是在骂她,还是骂自己。
他只觉得自己方才推心置腹与江宜知谈话才是最蠢的,和她这种人,你只能谈珠宝首饰,锦绣丝绸
想到这里,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,“我最后说一次,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,看在王妃的份上,我会暂留你一条狗命,但若你胆敢再心存不良”
崔韫安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我定会不顾旧情,扒了你的皮!”
话毕,他直接转身离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房间门被重重关上。
等到崔韫安彻底离开后,江宜知才觉得下颌的酸疼,刚才被他用力一掐,现在连轻轻转动脑袋都牵着肉疼。
狗日的,下手那么狠。
他才罪该万死!
江宜知眼底浮起一层愤懑,脸上满是怨怼与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