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一宁自知打不过他,直言问道: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
“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吗?”
顾一宁摇头,她没多少力气说话。
“有人欺负我妹子,我失手把人宰了。”
“那你家人没给你找律师?你这种情况,应该不会被关在这里吧。”
“被宰的是个富二代,家里权势滔天,直接就把我关进来了,没机会联系外面。”
竟是个和她一样的人。
为了那点股份,傅家动用关系,把她扣在这里。
不许她联系外界。
也不许她参加老太太的葬礼。
老太太
明明她们前几天还在联系,老太太高兴的跟她说,她又找傅云景要了点零花钱。
老太太把钱转给了她,让她每天都要开开心心,一定不要亏待自己。
老太太说:要穿最漂亮的衣服,吃最美味的食物,喝最甜的酒,看最美的花,这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。
那么可爱洒脱的老太太。
可她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。
顾一宁低垂着头坐在满是血腥味的关押室,肩膀轻轻颤动,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地面。
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。
毕竟在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男人的时候,她冷静果敢,凶残血腥,一副强大到无敌的模样。
如今危险解除,她却脆弱的哭了?
“你哭什么?”男人问。
顾一宁的头埋在并拢的双腿间,“我家里长辈去世了。”
男人哦一声没说话了,半响又说:“节哀。”
十几分钟后,顾一宁抬起头,她撑着墙壁起身,走到铁门边大喊道:“来人,有人吗?来人啊——”
顾一宁嗓子都喊哑了,都没有人理会她。
“看押所关的大部分都是犯罪嫌疑人,里面人员复杂,势力也就复杂,看押的管教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人,万一里面的人无罪释放出去了,到时候管教就要倒霉。所以打架斗殴管教不会管,假装听不到,只要不出人命。”
“谢谢,我叫顾一宁,你呢?”
“池昱。”
第二天管教人员送饭的时候,才看到一排被挂在铁栏杆上半死不活的男人,一群人痛得叫不出声,口水鲜血混合着流了一地。
因为池昱还力挺挺的站在里面,看押的管教只以为是池昱动的手,一个人干倒九个。
毕竟顾一宁看上去脸色苍白要死不活的,以为是被池昱那啥了。
姓张的管教很是满意,认为达到了上头的要求。
他让人把那些被绑的人松开,带他们去治疗包扎,收走了染血的簪子。
假模假样的教训池昱,“不许再打架!不然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“喂,”顾一宁偏头叫住了要离开的张管教,嗓音嘶哑干裂,“联系关我的人,就说我答应了,让他放我出去。”
姓张的管教应了一声出去了,却并没有打电话联系任何人,而是哼着歌准备下夜班。
年轻的那个管教问道:“张哥,不打电话跟上面说一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