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一张满是讥讽贺痛苦的脸,男人的声音阴森嘶哑,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?他是腿痛,我是半身瘫痪的废物。知道什么是半身瘫痪吗?狗屁的神医,都是骗子。给我滚出去!我不需要你治!给我滚——”
“我5岁开始出诊,救治案例不下千人,从不失手。”
“5岁?呵呵,呵呵呵”贺朗疯癫的狂笑起来,他神经质的看向了贺枭,“你是不是又被人骗了,这小白脸能是神医?她用什么治病?一张嘴吗?”
“老三!”
“滚,都给我滚——”
贺朗突然发狂,抓起一个手机砸向了顾一宁,贺枭身手很快,一把抓住了手机。
紧接着是咬了几口的苹果,梨子,香蕉纷纷砸了过来。
贺枭高大的身躯挡在顾一宁面前,那些东西全部砸在了他身上。
他不是接不住,是他没动手。
见状,贺朗脸色变得越发难看,狰狞暴躁,“滚——”
“我说过了不治了,不治了,你们听不到吗——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给我希望,又让我失望!痛,真的很痛!滚,都给我滚出去!”
“我知道,”贺枭的眼睛悄然红了,暗沉的嗓音嘶哑且坚定,“但痛也要治,这次的顾医生,她不一样,一定可以!”
贺朗坚决不配合,情绪激动,摸到什么砸什么,但他偷摸藏起来的那些水果都被他砸完了。
因为贺朗情绪不稳,易爆易怒,如今病房里的危险物品都被收走了,除了那些他藏起来的水果,他已经找不到其他东西了。
他开始咬自己的手,那手上全是伤痕,旧的未愈,新的又起。
顾一宁当机立断,“把他的手绑起来,按住肩膀。”
贺朗睁大了满是血丝的眼,狠狠瞪着顾一宁,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,“你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,你敢!给我滚!老子不用你治。你特么听不见吗?你¥”
贺枭大跨步走到病床边,抽了皮带缠住了贺朗的手,他手法又快又专业,看得顾一宁目瞪口呆。
而后他抓起被子一角塞进贺朗的嘴里。
贺朗双眼血红,呜呜直叫。
贺枭不为所动,有力的双手按住了贺朗的双肩不要他动。
贺朗的呜呜声直接变成了呜咽。
贺枭狠心的偏头,不敢看也不忍心看贺朗。
他看向了顾一宁。
顾一宁似乎没受任何影响,她神色宁静,仔细的做起了检查。
小锤子时轻时重的敲击着贺朗的腿,同时仔细观看贺朗的反应,而后她脱掉了贺朗的外裤。
露出的一双腿满是伤痕,疤痕狰狞丑陋如盘踞的老树根。
贺朗只觉难堪至极,他恨不能现在就去死,他的呜咽声明显大了,眼泪从血色的眼角滑落。
“哭什么,又不是小姑娘,看一下腿就怀孕了?别娘们唧唧。”
顾一宁一边用变过的男声说话,一边拿出银针,消毒后,找准穴位,轻轻扎了下去。
“再说医生眼中无性别,众生平等。虽然你这双腿现在全是疤痕,但你腿型好看,修长笔直,等以后给你治好腿,你再去做几个祛疤手术,保证和以前一模一样。如果将来你要在海城做祛疤手术,我还可以给你推荐医生,我妈的学生,技术一流。”
顾一宁一边絮絮叨叨分散贺朗注意力,一边快速下针,没一会儿,贺朗的腿就跟腿毛全部炸了起来一样,密密麻麻全是针。
顾一宁一边检查一边一想回想着之前看过的那些检查报告,心中做出判断。
不过具体的治疗方案,她还需要回去斟酌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