苹果重重的砸在了顾一宁的后背上,顾一宁被砸得眼前一黑,一个踉跄,险险扶住门框才没摔倒。
她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儿,视线才逐渐恢复,她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苹果,一时间,心底涌出无限疲惫,无力感席卷全身。
她回头看去,傅星宇砸完人才生出悔意,此刻看到顾一宁泛红的眼睛,他双手双脚蹬着床和被子,恶人先告状。
“谁让你要走!我就不该原谅你!讨厌!”
谢老师也是被惊到了,此刻看傅星宇乱动,着急道:“星宇别乱动,小心伤口又要出血。”
傅星宇哪里肯听,情绪上来了,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,一半是真的伤心痛哭,一半是想要通过无理取闹掩饰砸人的心虚。
谢老师无措的看向顾一宁。
顾一宁的头更痛了,额上满是冷汗,脸色苍白如纸,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。
谢老师满脸担忧,“星宇家长,你没事吧?”
“谢老师,麻烦你了。”
顾一宁提着包转身出了病房,身后是傅星宇尖锐刺耳的哭声。
“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!”
“再也不要你当我妈妈!”
“你不是我妈妈——”
傅星宇的声音不断在顾一宁的脑海回荡,天旋地转间她双腿一软,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倒下去前,她好像看到了傅云景。
为什么会想到他,没出息,顾一宁
顾一宁陷入了昏迷。
傅云景抱着晕过去的顾一宁,第一时间看向了身边的楚新月,竟是怕楚新月吃醋。
楚新月心里埋怨顾一宁太能倒,竟然倒在了他们身边,面上却是一副大度的模样,娇嗔的笑道:“看我干嘛,她都晕倒了,还能不扶。”
傅云景给顾一宁开了个病房,医生检查后说是问题不大,就是脑震荡后缺乏休息,加上心力交瘁。
傅云景通知沈惊燕以后,找了个护工看着她,便带着楚新月离开了。
他们到傅星宇病房的时候,傅星宇还在哭,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一次血流不止,医生也没有很好的办法。
听谢老师说扎针可以止血,他们找来了中医也试了用银针扎穴位,可却没有效果。
楚新月走过去,坐到了傅星宇身边,抱住了他,“星宇乖,不哭了,等你好了,月月阿姨带你去骑马好不好?月月阿姨给你挑了一匹特别漂亮的小马。你要看吗?”
谢老师被傅星宇闹得满头大汗,此刻楚新月帮忙哄娃,她松口气的同时,不住给傅云景道歉。
“他怎么哭这么凶?”傅云景问。
“顾女士给星宇扎完针后,要离开,星宇不许,一直发脾气。怎么哄都哄不好。”
说完,谢老师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不过也不能怪顾女士,我看顾女士脸色不好,好似不太舒服。还有,”
谢老师看了一眼傅星宇,小声说道:“星宇今天有点过分了,他拿苹果砸了顾女士。”
想到晕倒的顾一宁,傅云景微微蹙眉。
楚新月把傅星宇哄好后,傅云景走了过去,“傅星宇,下次不许再拿东西砸人,更不许砸你妈妈。”
“哼,她都不要我了,才不是我妈妈。”傅星宇把头偏向一边,而后抱住楚新月,“月月阿姨才是我妈妈。”
“我们只是分开而已,并不是她不要你。”
“她就是不要我。我受伤了,她都不伤心难过,不抱我就算了,她还不陪我。她一点都不爱我。”傅星宇一副又要哭的的表情。
傅云景还要说什么,楚新月向他眨了下眼,傅云景便没再说什么。
顾一宁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,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。
沈惊燕看到她醒,扑了过去,“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接到电话的时候吓死我了。你要是因为加班猝死,外婆得一针废了我。”
“没有不舒服,”顾一宁轻轻动了动头,不疼,不晕,“主治医生不是我妈的学生吧?”
沈惊燕:“”
沈惊燕强迫顾一宁住了几天院,不许她工作。
这期间,傅云景带着傅星宇来了病房。
顾一宁最近接连住院,心力交瘁,又休息不好,脸上没什么血色,看上去病恹恹的,没有精气神,瘦了许多,连最小号病号服穿在身上都是空荡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