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沈栖山死后不久,萧承烨竟力排众议,欲立月姬为后,遭群臣死谏方才作罢,最终封其为怜妃。
前世听说怜妃弑君后自尽,可沈芙苏却一直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。
此刻,月姬那张美艳绝伦却低眉顺眼的脸,让沈芙苏只觉心头酸涩。
她尚不知前世月姬与弟弟有何渊源,亦不明她此刻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。
但那前世的恩情,已让她对眼前女子充满怜惜。
沈芙苏快步上前便要搀扶,月姬却似受惊小鹿,连连摇头,执意要跪。
“翟良娣这是何意?”沈栖山不悦道,方才分明是你失手,何苦拿宫人撒气?”他挡在月姬身前,全然不顾太子骤然冷凝的目光。
沈芙苏也上前圆场,“翟良娣,今日是陛下生辰,让宫人长跪怕是会损了吉兆。”
话音未落,翟绾月已捏着手帕娇笑出声,“我说沈小公爷怎么这般护着这贱婢,原是被这狐媚子勾了魂。若瞧着欢喜,把她赏给你便是!”
“你!”沈栖山恼火,刚要发作,萧承烨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水渍。
“本宫怎么不知,翟良娣何时能安排东宫的人了?”
翟绾月听闻瞬间没了方才的半分跋扈,慌忙辩解,“殿下!妾绝无此意,妾只是”
回应她的只有萧承烨漠然转开的脸。
他望着月姬冷笑,“月姬,还杵着作甚?还不快滚回东宫,莫要脏了父皇的寿宴。”
月姬垂眸起身,转身离去的背影单薄得叫人心疼。
翟绾月见太子不再追究,心中稍定,忙挤出笑容,“殿下,方才都是那贱婢”
“翟良娣,”萧承烨冷声将她打断,“若连一盏茶都端不稳,日后便在东宫好生静养,不必出来了。”
翟绾月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僵住,心中翻涌的恨意几乎将她吞噬:
月姬!你这下贱胚子!果然在太子心中与众不同!
想凭那张狐狸精似得脸与我争太子妃之位?我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!
月姬离开后,沈芙苏也往席位走去,迎面撞上了挽着萧承熙的沈语瑶。
沈语瑶今日格外惹眼,她裹着一件华贵的织锦斗篷,将内里的衣裙遮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张精心描画、带着几分倨傲的脸。
沈语瑶刻意道:“长姐,你不肯带我来这千秋宴。自然有的是人想带我来呢,你说是不是,二皇子殿下。”她说着与萧承熙亲昵地对视一眼。
“语瑶妹妹金枝玉叶,可爱动人。不像有些人,简直是母老虎转世!”萧承熙话里有话,还在记恨沈芙苏的那两耳光。
沈语瑶看向沈芙苏,一脸的小人得志,“姐姐,今日,我一定能名动京城!你拦不了我的!”
沈芙苏唇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,“妹妹既有良人相伴,自是无需旁人操心。祝妹妹得偿所愿。”
说罢,沈芙苏不欲纠缠,转身就走,腰间系着的玉佩不慎被裙裾带落,“叮”一声滚落在萧承熙脚边。
萧承熙弯腰将玉佩捡起,看清样式后,笑容轻佻又带着几分得意,“沈芙苏,这玉佩上的纹样你从前不是特意拿来给我瞧过么?还说要做成玉佩送我当生辰礼么?怎么自己先戴上了?”
一旁的沈语瑶见状,立刻火上浇油道:“哎呀!这玉佩我前日在玲珑阁确实见过呢,当时还想着姐姐为了谁这般大手笔,原来,竟是为了二殿下。”
“哦!本皇子明白了!你这是怕我没有原谅你,所以不好意思当面送我,自己先戴上好让我瞧见?”萧承熙啧啧两声,语气带着令人作呕的笃定。
“沈芙苏,你这般迂回心思,说到底,还是对本皇子念念不忘啊!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商卓昀闻言抬眸,直直刺向那枚玉佩。
原来,她前几日随身戴着的玉佩,竟是要送给萧承熙的
他只觉得一股蚀骨的冰寒袭来,猛地攫紧了他的心脏,几乎令他窒息。
原来如此
苏苏,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你的二皇子殿下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