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沈青玫只觉头脑发胀,钻心似的疼痛。
自从结婚后,为了备孕,她连酒都不敢喝,已经好久没有宿醉了。
沈青玫掌心抵着额头,睁开眼睛。
她记得昨晚把明婧她们送回房间之后,她就不对,她怎么在房间?
沈青玫下床开门,闻见楼下传来的饭菜香。
隔壁房门打开,林芝芝一双惺忪的睡眼,“玫玫,不是你在做饭?”
沈青玫摇了摇头,“可能是明婧。”
“她还在我房间睡觉呢”
两人对视一刹,忽然意识到什么,齐齐往下看。
“醒了就下来吃饭。”
梁恪川站在餐桌边,正在盛粥。
他抬头,扫视一圈,目光最终定格于沈青玫。
“宿醉后不吃饭,胃不舒服。”
林芝芝缩着脖子一抖。
显然,刚才那些话可不是对她说的。
五分钟后,三人洗漱完,乖乖坐在餐桌旁。
梁恪川已经吃过饭,今天是休息日,他正在客厅看资料。
林芝芝和梁明婧挤眉弄眼,时而望一眼梁恪川,时而趴在一起聊两句。
沈青玫问:“你们在聊什么?”
梁明婧双眼放光,移了个位置。
“玫玫,我问你,你可不准瞒我们。”
沈青玫点点头,“什么?”
“昨晚,我和芝芝喝醉之后,你们俩做了什么?”
梁明婧使了个眼色,“你,和我哥。”
沈青玫刚进口的粥呛进气管,不住咳嗽。
梁明婧没想到一个问题能有这么大威力,手忙脚乱给她顺下去。
“喝点水。”
梁恪川不知什么时候接了水,递给她。
“谢谢。”
沈青玫喝了一口,才稍稍缓解。
她回头望一眼,梁恪川已经回到客厅。
“你们什么意思?”
林芝芝啧一声,“你没发现今天的梁教授很开心吗?”
“是啊!你没发现我哥脸上的笑从我们下楼开始就没落下来吗?”
“还有还有。”林芝芝指着早餐,“梁教授今天竟然准备了我们三个人的早餐,你不觉得很诡异吗?”
梁恪川,那可是梁恪川。
向来冷血无情,不讲情面的梁恪川。
别人不伺候他也就罢了,他今天还上赶着伺候别人,这实在太诡异了吧!
沈青玫回头,正对上梁恪川目光。
她像被火灼了一下,讪笑着回头,低声道:“你们还没醒酒吧!昨天我都没见过他,我哪知道这位为什么这么高兴。”
林芝芝眯起眼,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笑。
“玫玫,你不老实哦。”
梁明婧搂住她脖子,“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!”
沈青玫简直百口莫辩。
只是话还没说出,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沈青玫似有所感,拿着电话去了阳台。
“喂。”
“是我。”
相比于昨天,李京泽的声音更疲惫了,像是撒了一把砂砾,咯着喉咙。
“我知道。”沈青玫看着窗外,“想通了?”
李京泽没说话。
他偏头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黄飞燕,表情凝固半晌。
昨天回来后,医生告诉他黄飞燕的病拖了太久,化疗将她的身体变成一个空壳,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。
要么治,但黄飞燕会一直虚弱下去,甚至可能引发多器官衰竭。
要么不治,但黄飞燕所剩时日不多,身体的疼痛会伴随到去世。
李京泽一条都不愿意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