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泽!”
方可晴叫他不住,攥紧拳,眼瞳一寸寸布上阴毒。
温热的泪水顺脸庞流下,汇聚至下巴,一滴滴砸在地面。
沈青玫只觉心脏好似被蚂蚁蚕食,痛不欲生。
沈青玫再坚持不住,蹲在路边抱住自己。
一双棕色皮鞋出现在视野。
鳄鱼皮褶皱,一寸寸堆积,尽显雍容贵气。
目光上爬,灰色西装裤笔挺,褶皱锋利,再往上,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,因为男人弯腰而微微起皱,直到对上对方沉静如水的眸,沈青玫才意识到自己在学校里大哭有多突兀。
“梁恪川?你不是去面试了吗?”
她站起身,接过手帕。
梁恪川低着头,看着女人。
她眼眶通红,泪水沾染黑睫,微微颤抖,像清晨摇摇欲坠的露珠。
此刻,那美丽的杏眸此刻布满悲伤,眼底布满破碎蛛网,却罩不住那颗碎成齑粉的真心。
沈青玫胡乱擦了擦眼泪,有些尴尬,竭力忍住哭声,却依旧发颤。
“沈青玫,我以为你会去找我面试。”
梁恪川语气淡淡,可那份平静无波总能给人以抚慰。
她有些愕然,抬头看着他。
“我认识的沈青玫,乐观善良,积极争取,从不会让自己变成情绪的奴隶。”梁恪川逆光而立,正午暖阳勾勒他修长轮廓,却看不清他的表情,“如果何阿姨看见现在的你是这幅样子,她会失望。”
梁恪川声音冷漠,注视着她。
沈青玫同样望着他。
在男人清冷的脸上,她竟看出几分悲悯,像神祇降临人间,听诉世事。
沈青玫捏着手帕,“我只是为我的青春不值。”
她抬起头,一点点绽放笑容,好似风雨后的玫瑰花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流泪了。”
梁恪川看着她精致的脸庞,微微一愣,猝尔回头轻咳一声,“走吧,去姜教授办公室,看看你那篇文章。”
迈巴赫驶入别墅群时,正撞见那辆灰色保时捷离开。
李京泽敏锐察觉异常。
他下车,疾步进门,面色阴沉,“太太呢?”
陈姐胆战心惊,指楼上,“太太刚回来,去了卧室。”
他转身,又顿住,“知道是谁送太太回来的吗?”
陈姐摇头,“好像是个男人”
果真!
李京泽攥紧拳,小臂青筋蜿蜒,如盘虬的青蛇,蕴藏滔天怒意。
他推门,卧室没人,淋浴间却哗哗作响。
男人眼眸一沉,站在浴室门前。
朦胧的雾气隔绝视线,他微微眯眼,脑海中出现女人窈窕身影。
毋庸置疑,沈青玫是没无人企及。
每每在床上,看着她风情万种的脸,捏着她细软的腰肢,他都想死在她身上。
李京泽喉结微动,心头好似灼了一把火。
淋浴间水声停下,他握紧门把手。
或许,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,她就不会想离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