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顾安倾年岁都大的大夫们。
此时此刻,小鸡仔一样站在顾安倾身后,一双双眼睛格外认真专注。
顾安倾迅速教导了一遍清创法子。
顺便解释了一句。
“抗生素和生理盐水是我娘亲生前的祖传秘方,不可外传,你们只能用,成分我就不说了。”
古代的盐可是管制品,要是让他们知道生理盐水的盐含量,她怕是又要去衙门走一遭。
至于抗生素的提取和研究,更加说不清楚了。
独门秘方四个字,一款实用借口。
郎中们小鸡啄米的点头。
薛二则是实干派。
第一个病人,他小心翼翼。
第二个病人,他一手摁着那人挣扎的胳膊,一手利落地消毒,淡定地听着消毒时候的杀猪叫声,还镇定地看着,流淌一滴,怎么都擦不干净的血渍。
顾安倾见他处理得很好,将两倍血竭的止血药递给他。
“用布料敷上,那两个没动手的,过来拿着我的药方去抓药,若是药性不理解的直接问。”
“啊?是!”
两个最为年轻,没敢动手的,捧着顾安倾随手留下的各类伤药配方,手都在颤抖。
“这这这,您家祖传的伤药可以给我们看吗?”
“嗯,不看没法抓药。”
顾安倾随口说了一句。
背后却没有脚步声。
这俩小哥不去抓药,在她背后干什么呢?
顾安倾回头,正对上两双比太阳还炽热的目光。
下一刻,两个人朝她九十度鞠躬。
“顾神医如此无私,以后我要把您的名字写在族谱上,以感谢您的药方之恩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顾安倾额角青筋突突。
“快去抓药!”
“是。”
两个郎中蹦起来就往外面跑,比得了金子还高兴。
顾安倾不吝赐教的名声一下就传得营地人尽皆知,郎中们都分批过来学习,清创正骨,药方药性,边学边治疗,医治效率成倍增长。
薛二学习能力最强。
很快就跟上顾安倾的脚步,给她当助手,将碎骨清理干净,再将外翻的骨头塞进来。
碎骨染血,喊叫刺破雨幕。
就连郎中也不忍多看多听。
顾安倾手却极其稳,任凭鲜血浸透手掌,也屏气凝神将他的腿固定好,一双眼仍旧认真清透,指腹落在他的膝盖处,看着病人泪眼扫来,她声音柔软。
“多谢您守河堤,这条腿,我也替您守住了,请安心睡吧。”
“谢,谢谢”
病人这才松开被自己咬烂的嘴唇,得知腿能保住之后,沉沉睡去。
他的独子这才揪着父亲的衣袖,强忍着的眼泪,暴雨一样落在地上,喊着顾安倾的名字,一遍又一遍地说谢谢。
顾安倾只是平静地洗干净手和脸,神色淡淡。
“别谢了,留些口舌等你父亲醒来,你们还有一辈子的话要说呢。”
独子哭得更大声。
顾安倾不去看他哭泣的模样,扶着膝盖要起身。
眼前蓦地一黑。
无语。
这身体有些胖,食量也大,她兼顾减肥少吃两口,低血糖就来得这么快!
好在旁边的薛二稳稳当当地扶住她的手臂。
“去歇一歇吧,腹中孩子要紧,这里交给我们。”
“是呀!交给我们吧。”
几个郎中也都赶紧围过来。
顾安倾直接被送到小木屋里,扶到躺椅上落座。
她本想继续加班,但抬头,病人虽然很多,郎中也算是井然有序,好像不缺她一个。
思绪回笼。
她还要帮沈念慈假怀孕呢。
顾安倾安心地重新躺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