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秀娇眼睛圆瞪。
江寒的确是他们二房请的。
但这计划,可是两家一起想的。
怎么一出事,就成了她们一家的错!
她当即一叉腰。
“要不是你私底下撺掇我和瀚之,我们俩也不会去找顾安倾麻烦!”
“你个贱人别想置身事外,我们一家子可请不来江寒!要是没你们三房的银子送到江寒手里,今日这事,也闹不大!”
梁秀娇夫妻俩说不过,就直接掀老底。
魏娴没想到她们如此破罐破摔,气得趴在相公怀里嘤嘤哭泣。
江别之护着自己的小妻子,冷眼盯着梁秀娇。
“泼妇!自己作死还不承认,把祠堂当菜市口似的吵吵嚷嚷!”
“要我看,二哥娶了这么个大嘴巴大嗓门的泼妇,惹出事情是迟早的!我家娴儿柔柔弱弱,哪里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!”
一听这话。
江瀚之也恼了。
“三弟这是什么意思,我家秀娇嗓门是大,心思却单纯,若没有你家魏氏撺掇,她能想到请族老,冲到营地里去找顾安倾吗?”
“你怀里的美女蛇一吐蛇信,你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!你这么护着她,不如跟着她姓魏去算了!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,兄弟俩当即吵得火热。
梁秀娇和魏娴都不是个好相与的,现在没有外人在,两人不要脸地咒骂对方。
吵得人头疼。
顾安倾脑瓜子嗡嗡的。
糟糕,是不是太久没吃饭低血糖了?
她正想着,忽然听见沈念慈的喊声。
“这里是祠堂,当着先辈祖宗的面吵成这幅模样,你们心里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吗!”
“你们大哥临走时,还祈愿家族兴旺,兄弟和睦,现在,看看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当疯狗,难道非要从兄弟身上咬下一块肉不成!”
“都给我跪下反省,错失县志的事情,你们一个都跑不了!”
她喊声震天。
生生震慑住了两个没出息的弟弟。
两个弟媳吵得声音嘶哑,头发都被对方薅了两下,闻言,互相横了一眼,慢腾腾地跟着自家相公跪在蒲团上,哭着甩锅。
沈念慈脸色微微发白,却也知道要震慑住二房三房,以后日子才能安稳,便先看了顾安倾和江承郁一眼。
“今日事多,吓着你们俩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她说完,扭脸,抄起一旁的柳鞭,目光一一掠过二房三房的后背,冷声道,“依照家法,空口污蔑亲族者,十鞭!今日,便由我代你们死去的大哥,好好让你们涨涨教训!”
破空声起,哀叫声连连。
冬升赶紧推着江承郁往回走,只觉得晦气。
顾安倾定了定心神,也赶紧追了上去。
两人走到门口。
身后还是鞭子和惨叫声交杂着。
顾安倾匆匆拉住轮椅的一角。
“我有话要跟你说,刚才的事情”
“聒噪。”
江承郁冷声打断她,转动轮椅准备离开。
却听见背后传来冬升的尖叫。
“少奶奶!”
他回头。
正看见顾安倾晃悠了两下,直直往地上砸。
他瞳仁一缩,下意识地站起身
顾安倾只觉得眼前阵阵泛黑,地砖近在咫尺。
迷迷糊糊间,她好像隐约看见一个踉跄的人影扑向自己。
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。
她堕入一片黑暗里。
意识消散前,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