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秀娇被戳破心思,眼神飘忽,张了张嘴,半天蹦不出一个字。
真是个没用玩意儿!
魏娴冷睨了梁秀娇一眼,勉为其难地从人群里走出来,站定在顾安倾面前。
“看来你也知道,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的分量,甚至能威胁到二房的地位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轻重,便该早早答应了各位族老的验亲之法,也免得大家为难。”
顾安倾只觉得牙根酸胀,头皮发麻。
二房莽撞。
三房是真棘手。
她想了想,反问道。
“验亲无妨,可各位能保证,滴血验亲不伤及孩子吗?”
“”
魏娴答不上来。
她为人谨慎,当着众人的面,根本不可能给顾安倾画饼说一定没事。
周围众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,他们不懂医术,一时半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江寒闻言,一双锐利的眼倒映出顾安倾的身影,忽的嗤笑出声。
“若这孩子连取一滴血都顶不住,只怕生下来,也是随了承郁,不知何时一场雨就能折了他的一双腿,也是无用。”
“倒不如铤而走险赌一把滴血验亲,正好也瞧瞧,这孩子的命够不够大,你的八字,到底旺不旺我们江家的子嗣。”
两句话落下来。
惹得祠堂之中一半的人都觉得有理。
“此言有理,若是同承郁一般留下隐疾,来日发作瘫痪,反倒是给江家增添负担。”
“正好也瞧瞧,这小门小户的女儿到底能不能旺咱们江家。”
议论纷纷间,赞同的人越来越多。
甚至,梁秀娇和魏娴两人已经差人去请江承郁。
顾安倾不由得手心冒汗。
千年老狐狸出手,果真厉害。
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江承郁的。
江承郁若是亲自到场,不认这个孩子。
那她和沈念慈的合作全部都是白搭!
说来说去,只怪她犹豫了那么一下,若是早早告知江承郁,说不定还能有回转的余地。
“我瞧着安倾安静了好一会儿,应当也是默认了堂叔的意思。”
魏娴差遣完人,慢悠悠走进来,浅笑莹莹的一扬帕子,“既如此,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准备滴血认亲的东西孩子藏在腹中,若要好好取一滴血,需得又长又细的一根针才够呢,别之,你说是吧?”
魏娴说罢,娇滴滴地往江别之怀中一靠,端得一副无辜模样。
心肠却毒辣。
江别之拉着她一只纤纤素手,笑道。
“娴儿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,针要长而细,碗也要大一些,多取两滴,叫大家都看得清才好。”
“别之真厉害,想得比妾身更周到呢。”
魏娴的帕子轻轻往江别之的胸膛一搭。
便把男人的魂都勾走。
夫妻俩娇滴滴的又说起话来,亲昵得不行。
顾安倾却只觉得头皮发麻,真找来那么一根针戳进肚子里,就算真怀上了,说不定也能流掉这夫妻俩,阴毒得很。
不过片刻,便有侍从端来一个海碗的清水,取来一根小臂长短的长针。
江别之只看了一眼,嘴角扬起一抹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