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闹事,顾安倾也顾不上义诊了,和钟期两个人把打醉拳的江承贺给带回家。
白薇关闭了医馆,还跟孟骁先生道了歉,才赶紧回江府。
她刚进门。
就见孔嬷嬷兜头倒了江承贺一桶冷水。
江承贺忽然清醒。
“我”
孔嬷嬷见他两眼清明,赶紧低声劝慰。
“大少爷清醒了,还不赶紧向夫人”
“还不跪下!”
沈念慈一声呵斥。
孔嬷嬷半句劝阻堵在嗓子眼里。
江承贺缓慢地眨了眨眼,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,慢慢的跪在了地上,看着主座上的沈念慈,眼眶瞬间红了一圈。
“娘,儿子”
“你还好意思叫我娘!十里八乡名誉最好的孟先生被你气走了,村里人人都知道你白天饮酒作乐,大闹弟妹医馆,还对弟妹出言不逊!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!”
沈念慈把戒尺砸得碰碰作响。
江承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他正要认错。
却突然想起昨夜喝酒时的话来。
昨夜。
他和三房家的儿子江承昊,一起喝酒。
江承昊也是个风流公子,又是他的堂弟,两人平日里便交情不错。
江承昊听说他最近日日苦读,却没有什么功效,直接被气笑。
“堂哥,我们江家家大业大,便是再生些儿子孙子,也养得起,哪里就轮到你一人挑灯夜读,独挑大梁了?”
“您就算不成器,上头还有大伯母操持家事。再不成,同辈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互相照应,少不得你那一份,这么着急读书作甚?”
说话间,堂弟又给他灌了满满一杯酒。
江承贺一饮而尽,便有些醉了,抱怨了两句。
“我并非弟弟那样的天才,怕是不成器,要辜负了娘和弟妹的希望”
“弟妹?”
江承昊一听这话,直接嗤笑出声,“你可是长房长子,怎么能被冲喜的玩意儿给拿捏!”
“要我看,堂哥你若想读书,不日便能一飞冲天,若不想读书,躺平便罢了。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,何必管一个物件说什么?她自己都身不由己,也配管你?”
听到这话。
江承贺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对呀!
他凭什么听顾安倾的话!
听顾安倾的话,天天好好读书还是被娘和先生骂,这不是自讨苦吃么!
记忆回笼。
江承贺再次抬头,目光从沈念慈身上,转到了旁边的顾安倾身上,瞬间挺直了脊背,大声呼喝起来。
“我没错!”
“你凭什么管我读不读书!一个冲喜的玩意儿罢了,今天我不仅要骂你,还要打你呢!我一定要让你知道,这里是江府,是我家,你一个外来的东西,不配对我指手画脚!”
说罢。
他爬起来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要打顾安倾。
孔嬷嬷吓得抽气,赶紧抱住江承贺。
“二少奶奶才被县令表扬!打不得!”
沈念慈也拍案而起。
“混账东西!当着我的面竟然还敢撒泼,我看,该挨板子的是你!”
“来人,拿柳鞭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