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也不是。”
孔嬷嬷缩了缩脖子,低声说,“前两天都是二少奶奶早晨出门前,把他捉回学堂里。而今二少奶奶不在了,大少爷便没人敢劝了。”
沈念慈被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。
又是顾安倾!
这个家怕不是少了顾安倾,便转不动了!
“那还愣着做什么!无论怎么样,赶紧给我把顾安倾从狱里弄出来!”
不然,谁天天帮她盯着江承贺读书!
牢狱里。
“馊的!”
白薇震惊地捧着眼前的菜饭,一股子酸味直冲天灵盖,熏得她胃里反酸水。
醉醺醺的狱卒拎着个空酒缸子。
“咋的?当了阶下囚还想吃好的?”
说完,狱卒倒是借着烛火,认真地瞧了白薇一眼。
只见白薇眼眶红彤彤的,小巧的鼻尖一耸一耸,可爱极了。
酒意上头。
他把手伸进栅栏里,便捉住了白薇的手腕。
“啊!你做什么!”
“我瞧瞧你这饭是不是馊的呗,快拿到我跟前来,让我好好看一看。”
狱卒邪恶一笑,一边把白薇往自己眼前拉,另一只手就忙着解腰带,嘴里还说,“把爷伺候舒服了,给你换碗好吃的。”
白薇被拖着靠近栅栏,眼看狱卒的腰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,她又挣脱不开,一时着急的说不出话,只呜呜地哭起来。
顾安倾一记手刀瞬间落下。
“拿开你的脏手!”
“哎哟喂!”
狱卒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被打折了,酒也彻底醒了,提着裤子,指着顾安倾,“好你个死肥猪!敢在监狱里和我们这些狱卒作对,信不信老子”
“新县令马上就要回衙门审我们了!”
顾安倾一把将白薇护在怀里,死死瞪着他,“你只管去上报!看看县令是先查你玩忽职守,看牢狱喝酒的罪名,还是先判我!”
狱卒被吓得一个激灵,手里的空酒坛子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这一下,他彻底被吓醒了,指着顾安倾放了几句狠话,就赶紧收拾残局,生怕被新官上任三把火给烧没了。
顾安倾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白薇直哭。
“都是我不好,给二少奶奶添麻烦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,倒是我和钟期睡太熟,差点儿没听见动静,当人得逞了!”
顾安倾恶狠狠地剜了那狱卒一眼,用自己的大体格把白薇护住。
钟期也被吵醒,赶紧护在两人跟前。
“砰——”
监牢大门打开。
方海站在铺满光亮的台阶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。
“县令已到,把这三个人都提到堂上去审。”
“是。”
衙役们涌进来。
三人被直接押到堂前。
顾安倾被压着跪在地上,仰起头来,只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秀斯文的男人坐在桌前,眉眼如柳,端得书生模样。
这就是新县令?真年轻呀!
惊堂木响。
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。
“周大海被投毒一案,开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