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天会来这,也是凑巧。
本来今天就是借着秦海生的名义,去给顾家送东西,顺便看看顾南箫在不在。
谁知,刚到门口,就遇到了李晓聪。
这一打听,才知道他因为和曲半夏结婚这事,被战友堵了。
她知道顾南箫不胜酒力,就想着趁着他醉,能发生点什么,正好让他们结不成婚。
可没想到的是,曲半夏这么快就来了。
这都不算什么。
更让她难堪的是,顾南箫竟然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拿她跟那些食堂大妈相比。
秦姝云简直快气疯了。
从小到大,她都是大院里最耀眼的那颗明珠。
是所有人口中的,那个别人家的孩子。
她怎么能输给曲半夏这种,从泥地里爬出来的野丫头?
秦姝云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和怒火,硬生生在惨白的脸上,挤出笑容。
“南箫哥说的是,是我不会说话了。”
她声音发颤,眼圈红得像是马上就要滴下泪来,“大家快别再夸我了,再说下去嫂子该不高兴了。”
她说着,还特意将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,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曲半夏。
顿时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。
曲半夏抬了抬眼皮,迎上秦姝云那看似柔弱,实则淬了毒的目光。
嘴角极轻地撇了几下。
那弧度,淡得几乎看不见。
秦姝云捏紧了藏在身后的手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她不信。
她不信这个女人的脸皮,能厚到这种地步。
“其实大家误会了,我跟南箫哥真的只是兄妹情。”
秦姝云垂下眼睫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,声音也变得幽幽的,“我知道,以前大家都觉得我们是一对,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“更何况,”她话锋一转,声音里带着些叹息,“曲妹子,她也不容易。”
“他们家本来就不富裕,而且她脑袋还受过刺激,这也是让人最心疼的地方。”
此话一出。
桌上几个原本还在喝酒的汉子,瞬间停下了动作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脑子出过问题?
这是什么意思?是个傻子?还是个疯子?
他们下意识地看向曲半夏,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些许难以置信。
秦姝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她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反应,继续用那副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:“所以,当初她在河边,缠着南箫哥的时候,我们都以为她只是病没好,谁也没当真。”
“没想到,她对南箫哥的感情这么执着。”
“如今,好不容易得偿所愿,跟南箫哥走到了一起,我们都该为祝福他们才是。”
她这一番话,说得是滴水不漏,情真意切。
在别人看来,秦姝云是在尽力为曲半夏解释,在体谅她。
可他们也不是傻子。
从这话里头,也不猜出曲半夏出身不好,脑子有病,还死皮赖脸地倒追,用不光彩的手段才嫁给了顾南箫。
这已经不是败坏名声了。
是要把曲半夏的尊严,踩在脚底下,再狠狠地碾碎。
说完,她又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面向众人微笑,“所以呀,大家以后可千万别再拿我跟南箫哥开玩笑了。”
“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,总要顾及嫂子的感受。”
“再说下去,南箫哥会不高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