惹得面前人白了她好几眼。
“去你的！”林子萱嗔了她一眼，拉着她往里走，“别胡说八道。”
两人坐下后，曲半夏才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。
她压低声音，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喜悦。
“子萱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”
“媛媛的眼睛，能看见了！”
“真的？！”林子萱猛地抓住她的手，眼睛瞪得溜圆，满是不可思议，“天呐！这这简直是奇迹！太好了！真是太好了！”
她的高兴，是发自内心的，不掺半点虚假。
“顾家那边怎么说？肯定都高兴坏了吧？”
曲半夏点点头，“嗯，我们也打算收养媛媛了，而且，过两天就送她去托儿所了。”
“那敢情好！”林子萱激动得脸颊泛红，“孩子还是得跟同龄人多接触接触。那你跟顾南箫呢？媛媛眼睛好了，你们的婚事，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？”
提到这个，曲半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她叹了口气，把昨天在顾家发生的事情，原原本本地跟林子萱说了一遍。
“所以，就是还得等老首长病好了再说呗。”
曲半夏应声。
“不过这样也好，我正好能清净清净。对了，既然婚事不急，我还是想让林老师我补课，离高考也没几个月了，不能松懈。”
她话音刚落。
就敏锐地察觉到，林子萱脸上的喜悦，如退潮般消失。
像是受了什么打击。
“子萱？你怎么了？”曲半夏有些担心，抓着林子萱的衣服问。
“没没什么。”
林子萱勉强挤出笑容，声音里带着些颤抖，“半夏，有件事我得跟你说。”
“林知州家里出了些事情，可能过几天，就要回老家去了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她带着点慌张。
眼眶也不自觉变得红润。
“回老家？”曲半夏愣住了，“出什么事了？严重吗？”
“我我也不太清楚。”林子萱垂下眼帘，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，“他没细说。”
“不过，你别担心。”她抬起头，强撑着对曲半夏笑了笑，“趁着他这几天还在，你赶紧把不会的问题都整理整理，抓紧时间问他。”
“知州哥的学问，你多学一点，就多一分胜算。”
曲半夏看着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心里愈发不安。
这根本不像“不太清楚”的样子。
倒像是，天要塌下来了。
“子萱，到底发生什么了？你告诉我，是不是林老师遇到什么难处了？”
“你别问了。”
林子萱摇着头，嘴唇抿得发白，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一个字。
她忽然站起身。
“你跟我来。”
她拉着曲半夏，走进了之前住的那间屋子。
靠窗的位置，是那张她经常用来学习的书桌。
“半夏，”林子萱指着那张书桌，轻声说，“以后，要是林知州不给你补习了，这张桌子，你就搬走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曲半夏惊得后退一步，“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！”
这年头，一张好木料打的书桌，可不便宜。
“你听我说完。”
林子萱没理会她的拒绝，径直走到墙边的柜子前，拉开了柜门。
曲半夏的呼吸，瞬间停滞了。
只见那不算大的柜子里，竟然塞得满满当当。
崭新的练习本，一沓一沓地摞着。
英雄牌的钢笔，好几支，都还装在盒子里。
还有墨水、铅笔、橡皮各种文具，应有尽有。
这得花不少票子和钱吧。
林子萱将这些东西，一股脑地往外搬，堆在书桌上，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“这些东西，本来就是顾团长送你的，我可不敢私藏。”他的语气诚恳，眼神坚定，“你都要嫁给他了，那它们放在我这，就有点不合适了，你说对吧？”
啥？
这竟然，都是顾南箫送的？
曲半夏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