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一脑海里断断续续的出现风啸的脸庞和他那把长仞,但是实在记不起风啸是敌是友,只有风啸杀人的画面。
“风啸”
一个模糊的名字从他唇间无意识地溢出。
剧痛如潮水般袭来,瞬间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夜一闷哼一声,高大的身躯向后一晃,眼看就要倾倒。
一只纤细但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他。
“夜一,你怎么了?没事吧?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洛郁禾急切上前。
洛郁禾的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,瞬间压下了他脑中翻腾的剧痛,夜一深吸一口气,强行将那些碎片般的记忆压回深渊。
他缓缓站直了身体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。
“我没事,就是有些头痛。”他言简意赅,不想让她担心。
洛郁禾定定地看了他两秒,确认他确实恢复了常态,这才松开了手。
但那份心慌却并未因为夜一的恢复而减少分毫。
洛郁禾收敛心神,声音恢复了清冷:“把尸体处理掉,不要惊动任何人。今天,抚风县要变天了。”
她转身回屋,没再说任何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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抚风县县衙,卯时刚过,大小官吏已经齐聚一堂。
县令柳鸿志高坐堂上,面色阴沉。
昨日派出的杀手如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,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他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周主簿,那个一向唯唯诺诺只知埋首于故纸堆的老实人。
今天,他却一反常态地站得笔直,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。
“诸位,”柳鸿志清了清嗓子,正准备说些场面话,周主簿却突然出列。
“县令大人,下官有本要奏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正身上。
柳鸿志眉头一皱:“周主簿有何要事?”
周正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卷宗,双手呈上:“此乃下官耗费数月心血,为我抚风县百姓谋划的【抚河水利改造方案】。此方案若能实施,可一劳永逸地解决我县数十年来的水患之忧,更能开辟良田数百顷,百姓必将安居乐业!”
此言一出,满堂皆惊。
衙役将方案呈给柳鸿志,他只翻了两页,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。
这方案详尽、周密、数据精准,简直是天衣无缝!这样的功绩,他这个县令都未曾想过。
在场的官员们也纷纷传阅,无不交口称赞。
“妙啊!此方案若成,实乃我抚风县百姓之幸!”
“周主簿深藏不露,我等佩服!”
柳鸿志心头的火气再也压不住,这周正分明是想越过自己,独揽大功!
他正要拍案怒斥其越权之罪,周主簿却再次开口,声音陡然拔高,响彻整个公堂。
“县令大人,下官还有第二本要奏!”
他再次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报,高高举起。
“下官,弹劾县令柳鸿志贪赃枉法、以权谋私!勾结姻亲黄家走私朝廷禁药,哄抬药价,草菅人命!”
一字一句,如惊雷炸响。
整个县衙瞬间死寂。
柳鸿志猛地站起,指着周正,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你血口喷人!”
“是否血口喷人,人证物证俱在!”周主簿一挥手,几名衙役立刻抬上几个大箱子,里面是堆积如山的账本。
“这是黄家药铺的内外两套账本,记录了每一笔走私禁药的流水以及孝敬给县令大人的分红,丝毫不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