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婴宁一愣,她抬头看着江雁鸣:
“大公子,奴婢刚滑胎不足一月,不想这么快有孕。”
江雁鸣垂目看她,目光冷淡异常:“喝了也未必就能马上怀上,只是未雨绸缪,你怕什么?”
“可是”
“你是不想怀孩子,还是不想怀本将军的孩子?”声音冷得淬冰。
洛婴宁身子一抖,她怀疑江雁鸣已经知道自己之前偷偷喝避子汤的事,又不敢问。
她眼睫轻颤,端起碗,颤巍巍送到嘴边,眼中洇出点点泪光。
江雁鸣喉咙轻滚,最后还是抢过碗,“咣”放到桌子上:
“等过了这个月再喝吧。”
洛婴宁抬眸看着江雁鸣,万分委屈,轻轻点头。
江雁鸣移开视线,用下巴往床榻一点。
洛婴宁抹抹眼睛,收拾好屋子上了床,拉下床帏,跪在床榻上替他脱了寝衣,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。
江雁鸣将手枕在头下,表情寡淡:“本将军累了,你来吧。”
洛婴宁连忙脱了衣衫,伏在他身上,轻吻他的脸颊,耳际,脖颈,但是感觉对方丝毫不为所动。
洛婴宁有点慌神,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差池,让他用这个态度对自己,她憋着泪,去吻他的嘴唇,可是他就是不开启牙关,冷冷合着。
洛婴宁卖力地撩他紧抿的唇线,却难以打动他。
她无措地紧绷身子,呼吸凌乱,脸颊绯红,睁着大而圆的眸子,不解地问:“大公子,奴婢做错了什么吗?”
江雁鸣掀起眼,神色辨不出喜怒,冷抿唇角没有说话,伸手在她脸上蹭了蹭,便按着她的肩膀往下走。
洛婴宁在他的眼神中点了头,温柔配合。
对方眼神沉沉望着她,洛婴宁总觉得有不对,眼波微动,心里却收紧。
良久,江雁鸣餍足,洛婴宁去耳房浴室拿来巾帕帮他擦拭,等再回来,他已经睡着了,阖着眸子发出均匀呼吸声。
洛婴宁僵僵站在床榻前,觉得自己就是个伺候人的通房丫鬟,之前的柔情蜜意只是自己的错觉。
她不想上去,觉得羞耻又尴尬。
轻轻穿上外衣,开了门,自己来到东厢房,关好门,收拾了一下上床,拉上被子。
当时刚来江府的时候,因为月信在这里睡过一晚,当时江雁鸣非要跟来缠着自己,翌日一早又帮自己擦洗。
她想哭,又觉得矫情。
一个丫鬟,主子又没有打骂,有什么可委屈的。
翻了个身,睡了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,停了半晌,默默走回院子中间,他看着头顶的凉月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。
都不想和我同寝,果然一直是虚与委蛇,看刚才她的表情,明明就是对自己恶心厌恶强颜欢笑
江雁鸣狠狠地想。
翌日一早,洛婴宁回到上房,已经人去楼空,不知道江雁鸣什么时候走的。
她叹了口气坐在床边,怎么会变成这样?
鑫辉宫。
宇阳公主伏在皇后膝上,仰头开心地说:
“母后,那个洛婴宁真的滑胎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