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管家带着四五个太医匆忙走进来,赵万春只得站起身让开位置。
他用手掌狠狠擦拭眼泪走出来,看到被护卫押着跪在地上的迟沐凤,眸子升腾杀意走过去,重重一拳打在他脸上。
“你等着,江大将军来了拆了你的骨头!”
迟沐凤口鼻流血,他呼吸喘促,眼神惊惶失措。
半个时辰后,江雁鸣一身戎装,策马冲进江府,直接骑到寝阁门口翻身下马,跑进屋子。
几个太医正围着洛婴宁,看到他来了,连忙过来禀告:
“江大将军,姑娘后脑受了重创,看样子是仰面倒地,脑中有血块,性命垂危。”
江雁鸣脸色煞白,额角渗出一层薄汗,他唇角抽动,半晌说出:“救她无论用什么办法,把她救活!”
太医眉心皱出个“川”字,他靠近江雁鸣低声说:
“江大将军,要救姑娘,恐怕只有押在那边的迟太医。”
江雁鸣眸子漆黑阴郁,他瞥了一眼跪在那边的迟沐凤,对站在一旁的赵万春使了个眼色,两人来到门外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赵万春眼底通红,愧疚地说:“迟沐凤是三皇子的人,我走开了一会,婴宁就这样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江雁鸣盯着他问。
赵万春抿抿唇,迎上他的目光:“容吉昨晚派太监来告知婴宁。”
“他?他和婴宁私下有来往?”
“当时就是他把婴宁从红月楼救出来的,平时也没什么来往,就是偶尔通传个事情,传递点药品。”
赵万春觉得自己越描越黑,越说声音越小。
江雁鸣眼睫微颤,原来是他,太子的首席幕宾,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大太监容吉。
太子说,他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司礼监掌印太监。
“你现在就去宫里把他请来。”
江雁鸣转头走到迟沐凤面前,蹲下身,鹰隼一样的目光摄住他:“你现在只有一个机会,去救活洛婴宁,否则本将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迟沐凤连忙点头,眼中惊惧,声音发颤:“在下尽全力。”
他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痛下杀手,否则自己就死在当下。
但是,现在如果让洛婴宁醒过来,她会告诉江雁鸣自己知道他弑父的秘密,也是死路一条。
不如让洛婴宁昏迷,这样才能保全自己。
他拿出怀中锦袋,抽出银针,在洛婴宁印堂、太阳穴、后颈几处扎针。
他捻动银针,不多时,拔出针,对江雁鸣低声下气地说:“江大将军,婴宁姑娘生命没有大碍,就是暂时醒不过来。”
江雁鸣长长松了一口气,他撩起衣摆坐下身,将洛婴宁的手握在掌心。
他忽然又问:“腹中孩儿如何?”
迟沐凤连忙回:“将军放心,没有大碍。”
江雁鸣掀起眼皮盯他:“你好生医治,她若死了一定让你赔命。”
迟沐凤偷偷瞅了一眼洛婴宁,连忙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