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婴宁冷静盯着江老爷,缓缓踏进房门,伺候的几个丫鬟躬身退了出去,赵万春站在门口。
江老爷脸上敷着一块棉布包住鼻子,既可笑又邪恶,他眼中晦暗浑浊,在洛婴宁身上刮视:
“掀起衣服,给我看看我的乖孙。”
洛婴宁无声冷笑,静静看着他,琢磨怎么下手。
“你让陈玉瑶来杀我,我把她手指咬了一截,血还挺甜,洛婴宁,你想不到吧,你还有什么招数,不如我们较量一下?”
江老爷挑衅地眯眼看着她:
“雁鸣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,在床上你看到他,就等于看到我,是不是很有意思?”
洛婴宁的手攥紧,指甲刺入掌心。
江老爷唇边漾出一抹得意的冷笑:“洛婴宁,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流着我的血,我会看着孩子落地,抱着我叫祖父。”
“老爷,没事的话,奴婢就退下了。”洛婴宁转身离开屋子。
走到门口,江老爷又加了一句:
“昨晚我梦见去红月楼嫖你,你叫得可勾人了。”
洛婴宁压住内心的愤怒和恶心,快步走出院子,赵万春跟上她,气愤地说:
“我真想去掐死那个老东西,之前看着还像个人,原来是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跟江北流真是亲父子。”
洛婴宁忽然站住脚,转头看着他:“既然他脑子里整天想这些东西,若是让他自己说出来就好了,你去问问容吉,有没有这种药。”
赵万春一愣,思虑片刻,缓缓点头:“你真行。”
日暮之前,赵万春从宫里回来,将一个纸包交给她:
“容吉说,只要点燃,半个时辰后人就会进入放松迷幻的状态,大理寺秘密用这种方式来审讯重要的犯人。”
洛婴宁接过纸包,打开看,里面有一根淡绿色的香。
“为什么不直接用毒香毒死他?”赵万春问。
洛婴宁微蹙摇头:“老爷那边很谨慎,一闻就有问题的很快就被发现了,再说,不能让他稀里糊涂的死,要死也要死得明白清楚。”
赵万春双臂环抱,鼻底出了口浊气。
洛婴宁轻轻将香包好:“今天日暮。”
结果到了日暮,江雁鸣从朝中回来,身边跟了一个人。
江雁鸣对洛婴宁说:“这是迟太医,专门治疗蛇毒,张院判推荐他为父亲医治。”
洛婴宁抬眸看了那人一眼。
身材高挑肩膀宽阔,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,眉眼清俊,笑容温和有礼:“鄙人叫迟沐凤,见过婴宁姑娘。”
洛婴宁连忙回礼:“迟太医不必客气。”
横生枝节。
“他住在府上,贴身照顾父亲,若是父亲病情稳定后,还可以帮你安胎。”江雁鸣抚在洛婴宁的肩膀说。
“奴婢多谢大公子。”洛婴宁压住气,又瞥了迟沐凤一眼。
迟沐凤正看着她,恭敬地微微躬身,唇角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