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月楼。
江雁鸣向来孤傲清高,从来不屑于来烟花青楼,这是首次登门。
他睥睨着来来往往的嫖客妓子,觉得空气都肮脏不堪,想尽快问完离开这个腥臭之地。
他找到老鸨,低声问:“前几日你们这里有没有卖进来一个姑娘,十六七岁,长得面白娇俏,叫洛婴宁的。”
老鸨盯了他一眼,垂下眸子闪烁了片刻,说:
“客官,我们红月楼可不是普通的娼馆,这里都是达官显贵,客人和姑娘的事,都不能透露。”
江雁鸣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:“说。”
老鸨弯起血色红唇,吃了上家吃下家,真是好。
她收起银元悄声说:
“那个姑娘奴家记得,长得还挺耐看的,好多客人都点她,在这里不到五日,她屋里就没断过人,客人排着队等在门外,后来就三两个一起上,若不是走得早肯定是头牌。”
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老鸨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说。
她没注意到,江雁鸣的脸色已经形同魔煞。
江雁鸣额角青筋鼓跳,厉色截断老鸨的话,一把揪住她的衣襟:
“把她卖进来的是什么人?!”
老鸨胆战心惊地措辞:“贵人让奴家保密”
江雁鸣掏出一把银元往桌子上一掷,吼道:
“究竟是谁?!”
老鸨瞥了一眼哗啦滚落的银元,悄声说:“是三皇子妃的人,让我们往死里糟蹋那个丫头。”
江雁鸣将老鸨一丢,浑身带着暴戾的黑焰转身大踏步走出去。
杀了陈玉瑶!
老鸨子连忙去捡银元,笑道:“这等好事再来几件就好了。”
走出红月楼,江雁鸣有些迟疑,他定住脚。
稍稍压下怒火,让头脑冷静了一下,细细思索觉得不大对。
那个老鸨子明确说出三皇子妃的人,若真是陈玉瑶做的,如此隐秘的事,她的手下怎么会自报名号。
难道另有隐情,故意误导他。
江雁鸣桃花眼微眯,斜斜抬起,瞅着红月楼的门庭。
他绕到红月楼侧门,看到有个体魄粗壮的龟奴提着水桶从里面出来。
江雁鸣走过去,龟奴看到一身华服的矜贵客人,连忙点头哈腰:“您从正门进去吧,这里是下人们洒扫运货的门。”
江雁鸣拿出一锭金子:“本将军问你一件事,你若实话实说,可以让你去军营里做事,若说谎,就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龟奴喜出望外,连忙收了金子,诚惶诚恐地回答:“将军问什么,奴言无不尽。”
江雁鸣瞅着他,嗓音低缓:
“前几日这里可是卖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?绑着手脚,堵着嘴,她必定不是自愿的。”
龟奴点点头:“那个姑娘卖进来是我收拾的,她很配合,没有受罪,当天晚上本来要送去给一个常客,结果一个贵人将她包了。”
“什么贵人?”江雁鸣盯着他的眼睛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