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答应你。”他轻声说。
几日淤积的痛楚,夜夜如万蚁蚀骨般折磨他,如今失而复得心爱的女人,他如同将要溺亡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洛婴宁眼中闪过一丝柔软,很快被坚韧替代:“多谢大公子体谅。”
江雁鸣放开洛婴宁,双拳紧握,负手立在堂下,突然拔高嗓音,厉声说:“以后谁再敢动她一根指头,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!”
声音震得房梁颤了三颤,在座的所有人也抖了三抖,眼中带着惧色。
这个府邸都是人家江雁鸣奉旨敕造的,府上所有姨娘和房中人都用着人家的俸禄。
吃着人家,住着人家,以前大夫人在,觉得理所当然,现在大夫人没了,更觉得是手软嘴软。
江老爷面色阴沉。
此刻,他竟然有些后悔。
以前大夫人在世,夫人知书达理,事事以礼待人,对他很尊重,对姨娘们也公道,江雁鸣又非常孝顺,一切都算有个规矩。
如今大夫人没了,江雁鸣没有了震慑,府上谁也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。
他如此看重洛婴宁,以后洛婴宁岂不成了江府不成名的主母。
她若是想报复
江老爷心口一缩,觉得大事不妙。
此时洛婴宁正看着他,唇边竟然有一丝冷冷笑意!
江老爷见状站起身,转身拂袖离去。
周姨娘恶狠狠瞪了洛婴宁一眼,跟着江老爷离开,别的姨娘也带着小公子们依次离开正厅。
洛婴宁垂着眸子,用眼尾冷冷扫视江老爷和周姨娘走过自己身侧。
一个也跑不了。
她转过脸,素白小脸立刻挂着几许苍凉柔弱,眼泪慢慢溢出眼眶,她轻声唤:“大公子,你可回来了,奴婢想你。”
江雁鸣一把将她拥进怀中。
暗夜温柔,别苑上房的帷幔中响起嘤嘤哭泣。
洛婴宁细细给他讲述大夫人从生病到身故的点点滴滴,只言片语,还有表少爷为了她被江府护卫打伤。
“婴宁,”江雁鸣抿了抿唇为难地说:
“表兄这件事,能不能不告诉舅父,事已至此,他万一知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,要父亲有个说法,都在朝中做事,会闹到无法收拾。”
洛婴宁蹙眉低头抹眼泪,轻声说:“若是老爷要杀奴婢,大公子也不管吗?”
“自然不会!父亲之前以为你杀了江北流才会如此,他耳根子软,容易被姨娘挑唆,为人还是很正派的。”
洛婴宁没有做声。
若是将大夫人的事告诉江雁鸣,仅靠药单,顶多知道大夫人死于非命,却无从给那几个人定案。
就算周姨娘招认,江老爷也不会承认,无论如何都不足以让江雁鸣痛下杀手给大夫人报仇。
还是自己来更稳妥。
“奴婢明白,奴婢只要大公子怜爱,别的都不在乎。”
洛婴宁抬起清润带水的眸子,脸颊上映着泪痕,显得楚楚可怜。
江雁鸣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,心中无限痛惜,轻轻将她按倒,拉开她的衣襟,亲吻她细软的脖颈。
洛婴宁伸出藕臂攀着他的脊背,眸子半阖,露出灼灼火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