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立,我会一直等着你,等到你救我出去,我的心永远是你的。”
春香伏在他怀里,浑身香汗淋漓,嗓音轻柔得像一阵风就可以吹散。
陈君立觉得春香就是此生他唯一的念想。
然而,在一同经历生死后,她抛弃了自己,于是他茶饭不思,陷入了自暴自弃中。
陈玉瑶非常了解她这个哥哥,此时若有另一个女人出现,会成为拯救他的又一个念想,就像当初他落寞无助的时候遇到春香。
而这个女人要比春香更坚韧,才能让他那颗脆弱的心灵有所依附。
陈君立半卧在床榻上,地上是撕碎狼藉的情诗,那都是写给春香的,有什么用,撕了,都撕了。
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,大吼:“出去!我谁也不见!”
洛婴宁走进来,扫了一眼脚下,绕着来到他床榻前,轻声说:
“表少爷,我来看你。”
陈君立眸子一震。
洛婴宁一身粉色衣裙,背着光,衬着窗外的压枝桃花,站在他面前。
陈君立愣了一瞬,连忙坐起身,将身前敞开的衣襟拢了拢,尴尬地说:
“不知道是你,太失礼了。”
洛婴宁轻声说:“表少爷,您这是何苦呢?人各有志,春香已经走了,你做这些只能让自己难受。”
陈君立叹了口:“是我的错,若是我能娶她做正妻,她就不会离开我。”
洛婴宁垂下眸子,她觉得像大夫人,做了正妻依然落得日日去祠堂罚跪忏悔的地步,又能好到哪里去。
陈君立起身,让丫鬟婆子收拾屋子,上茶上水果,并拉过椅子让她坐下。
洛婴宁有些诧异:
“表少爷,奴婢受不起。”
陈君立脸上浮现一丝伤感轻笑:“在姑母房里你不一直是坐着我站着吗?怎么现在又拘礼了。”
洛婴宁想说那是你教我写字,看他落寞的样子也不再推让,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她沉吟片刻说:“表少爷,有件事我想告诉您,这次夫人受罚,是表小姐向江老爷告的密,加之上次她陷害大公子,您最好对她有所提防。”
陈君立面露难色,他轻轻叹了口气:“玉瑶她确实太过分了,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性情古怪,我对她也没有办法。”
洛婴宁微微点头:“言尽于此,也不能挑拨你们兄妹的关系。”
两人沉默一阵。
洛婴宁轻声问:“大公子不让我再去夫人那里念书写字了,奴婢那里还有几本您的书,等奴婢回去,让小厮送过来。”
陈君立一怔,苍白面颊泛起一丝苦涩笑意:
“无妨,我这里还有几本,你带回去在自己房里读就可以。”
他转身从墨香萦绕的书格上抽出几本书,交到洛婴宁手中:“都是诗歌传记,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洛婴宁接过书:“多谢表少爷。”
陈君立轻轻出了口浊气。
他将洛婴宁送出陈府,看她坐上轿子才离开,一转身,看到陈玉瑶站在他身后,掩口轻笑:
“哥哥,你看上这个婢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