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香看着一盒真金白银,心思又有了变化。
如今自己是自由身,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,何必再去乡下吃苦,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。
次日,陈君立回到客栈,已经人去楼空,锦盒掀开放在桌子上,里面空空如也。
连一张字条都没留下,不告而别。
江府也出事了。
洛婴宁出门回来,婆子急匆匆来告诉她:
“婴宁姑娘,老爷刚刚收到一封信,说表少爷已经从红月楼替春香姨娘赎身,是夫人包庇了他们,周姨娘说上次给他们脱罪也是夫人指使的,老爷对夫人发了大脾气,不仅收了她的管家权,还让她每日跪在祠堂反省一个时辰,甚至说要按‘七出’的‘妒’休了夫人。”
洛婴宁僵住,她眸子大睁看着婆子:“大公子呢?”
婆子连忙说:“大公子替夫人求情,老爷非但没有饶恕夫人,还当众打了大公子耳光,让他一起在祠堂罚跪,唉…”
“什么!”
此时,江老爷在祠堂对大夫人母子怒吼一通,无非都是忤逆不孝之类的话,然后意犹未尽地走出来。
江老爷出身寒门,年轻时颇有才华。
他书读得好,官却做得不咋样,此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尚书家的嫡出千金,然后这位夫人给他生了个能光祖耀祖的儿子江雁鸣。
但是他心里是不服气的,总想夺回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。
这次总算让他找到了把柄,将这母子两好一个整治。
高门小姐如何,大将军又怎么样,他是丈夫,是父亲,是一家之主,他发起怒来,可是后果严重。
今日他收到陈玉瑶的信,立刻向陈君立索要春香,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春香已经不告而别。
江老爷不知道陈君立说的是真是假,他一腔怒火都发泄到大夫人身上。
洛婴宁觉得自己百密一疏,事情没有想周全,她愧疚万分,懊悔不已。
等了整整一天,一直到日暮,丫鬟才来告诉她,夫人和大公子终于被放出祠堂,洛婴宁顾不得见江雁鸣,一口气跑到大夫人的院子里。
大丫鬟秀梅愁眉苦脸坐在门口的廊座上,看到她来了,连忙说:
“婴宁你来了,快进去吧。”
洛婴宁轻轻推开门,走进屋子。
大夫人独自坐在椅子上,窗外的落日余晖斜斜照进来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夫人”洛婴宁声音发颤。
大夫人轻声问她:
“婴宁,逼迫周姨娘给他们脱罪,是你做的吧?”
洛婴宁心头一滞,她跑过去,跪在大夫人身前:“夫人!是奴婢的错,奴婢这就去跟老爷讲清楚!”
大夫人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不是怪你,只是想提醒你,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尽如人意,你太心急了,反倒将事情弄糟。”
洛婴宁跪行几步,眼中盈满泪,声音颤抖着说:“夫人,是奴婢害了您。”
大夫人长眉微微蹙起:“不是你的错,老爷早就想打压我和雁鸣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,他如今可算出了口恶气。”
洛婴宁仰头看着她,不明就里。
大夫人唇边漾起苦涩一笑,她站起身走到窗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