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姨娘的房中,婆子禀告:
“二夫人,春香求见,说要告密,关于洛婴宁的。”
“洛婴宁的?”周姨娘眼眸一眯,觉得蹊跷:“把她押来见我,看她要耍什么花样。”
春香被仆役押来,跪在地上。
她发髻凌乱,脸色苍白,但是神情相当镇定,眸子低垂,在酝酿言辞。
周姨娘用帕子挡着口鼻,轻蔑看着她:“你想说什么?可不要戏耍我,否则你会死得更惨。”
春香抬起头,眼中透着狡黠,缓缓吐字:
“二夫人,您要是不帮妾身脱罪,妾身和二公子的私情,就只好捅到老爷那里去了,二公子已经没有大将军的位置,您又没有母家作靠山,你们这院就彻底完了。”
周姨娘僵了一瞬,忽地笑了起来:“这是洛婴宁给你出的主意吧。”
春香并不否认,她点点头:“是她出的主意,她已经将二公子的贴身里裤放在妾身屋里,若是老爷看到,会相信我的话。”
周姨娘脸色一沉:“你不要胡说,北流的贴身衣物,岂是你和洛婴宁能拿到手的?”
春香妩媚一笑,掀起眼睫:“您可以问问二公子,昨日在赌场输了什么?”
周姨娘脸色骤变,唰地站起身。
春香的嗓音突然狠厉:“如果您现在去搜,婴宁姑娘就直接带老爷去,正好人脏具获。”
周姨娘胸口开始剧烈起伏,她指着春香骂道:
“你这个窑子里的贱人!”
春香冷笑:“妾身是个贱人,您是贵人,妾身死前拉着你们,不亏。”
周姨娘气得紧紧咬牙,恨不得撕碎了春香:“老爷现场捉奸,我没办法给你们脱罪!”
春香凝视着周姨娘的神情,她低声说:“二夫人若是真有心帮我脱罪,办法其实很简单,就说我和表少爷被奸人所害,下了迷魂香,您再找点人证,此事就成了。”
周姨娘死盯着她,切齿道:“你和洛婴宁早就计划好了怎么算计我。”
春香眼神怨毒:“若不是您带着江老爷去捉奸,何来此事?”
周姨娘冷冷看着她。
她不想冒这个险,若是真的被拖下水,自己在江府就完了,此事传开,也会影响江北流以后在朝廷的前程。
如今只好依计行事,她安排好一切,跪在江老爷面前,一脸诚恳地说:
“老爷!妾身错怪春香姨娘和表少爷了,他们被歹人下了催情香,妾身在柴房找到了证据,还有两个小厮也看到有形迹可疑的人提前去过柴房。”
说罢,拿出燃了一半的催情香、外加两个小厮跪在堂下,口供一致。
人证物证俱全,江老爷捋捋胡子,原来是遭人陷害,这样自己的面子也好挽回一些。
如此这般,陈君立自然是放回陈府,不再追责。
但是春香姨娘却也要不得了,一百两银子又卖回红月楼。
陈君立转头将春香偷偷赎出红月楼,并给了银子让红月楼不要透露消息。
大夫人脱了干系,解除禁足,恢复管家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