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君立双手呈上礼单,有些尴尬。
大夫人接过礼单扫了一眼,轻笑:“我不会因为陈玉瑶的事怪罪他,让他不必拐弯抹角给我送礼。”
陈君立连忙说:“多谢姑母。”
又寒暄了几句,陈君立请辞,他走出大夫人的院子,看着江府仆役已经开始给廊柱挂红,心中酸涩难忍,落寞离开。
夜晚,帷幔中。
洛婴宁心事重重,江雁鸣侧目看她:“怎么了?”
“老爷要纳青楼花魁入门,夫人心中肯定不悦。”洛婴宁小心翼翼地说。
江雁鸣无奈摇头:“虽然高门大户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,但此次父亲居然纳一个青楼女子,也实在是为老不尊,但是母亲是主母,不能生妒,她也没有办法。”
洛婴宁叹了口气。
没几日,新姨娘进府,给大夫人敬茶,洛婴宁站在丫鬟婆子后面,悄悄张望,只见小春香体态妖娆,眉眼间有淡淡哀愁。
自从她进门,表少爷来的次数竟然也多起来。
陈君立看到大夫人在教洛婴宁读书识字,便主动从家中带了一些启蒙的书籍,每日下朝来到江府,教洛婴宁一个时辰。
这位表少爷温柔儒雅,教起书循循善诱,细心周到,加上洛婴宁很聪慧,两人配合得很默契。
每日过午申时,江老爷的小姨娘春香就会来给大夫人请安。
春香眉眼妩媚妖娆,人却安静低调,她规规矩矩地给大夫人行礼问安,一天不落。
每次她来的时候,陈君立都会停下讲解,不敢抬头,只默默听着春香说话。
“春香给夫人请安。”
大夫人对她倒是没有特别的嫌恶或者关照,平平淡淡,像对待别的姨娘一样:“你不必日日来,太麻烦了。”
“这是妾身的本分。”她柔柔地说。
春香掀起长长眼睫看着夫人,以及她身后的陈君立。
春香躬身退出,不多时,陈君立嘱咐洛婴宁温习,然后也告退。
他出门少时,洛婴宁发现他的扇子忘了拿:“夫人,表少爷的扇子忘拿了,奴婢给他送过去。”
离开大夫人的院子,看到陈君立远远走在前面,她疾步跟上去,刚想唤一声,却见他左右环顾,拐进了一个别苑。
洛婴宁心生好奇,这个别苑是小姨娘春香的院子。
陈君立拐进别苑一侧的柴房,一把搂住迎上来的春香,两人久旱逢甘霖,如胶似漆。
春香越过陈君立的肩膀,猛然看到洛婴宁站在门口,她惊呼一声。
洛婴宁想转身走,已经被两人看到,犹豫着停下步子,转头看着他们。
两人羞耻难当,匆忙穿好衣服。
春香跪在地上哀求:“婴宁姑娘,求你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,老爷这会要了妾身的命”
陈君立站在洛婴宁身前,表情痛苦忧伤:“婴宁,我们之前就好,我本来要替她赎身,不想被姑丈早了一步,我”
洛婴宁万分尴尬,她脸颊染红,低着头说:“这件事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,你们好自为之,不要再继续了,早晚会被人看到。”
说罢,她转身走出柴房,快步走回自己院子,等气喘吁吁到了上房,才发现手中还紧紧握着陈君立的扇子。
她叹了口气,没想到被自己窥见这样的事。
想来陈君立是为了见春香才日日去教自己功课,这件事早晚会被拆穿,到时候不可收拾,江老爷可以直接处死春香,还会连累大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