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姐妹锋芒
奚家的实验室总带着股奇异的味道,福尔马林的清苦里混着草木的腥甜,像极了我们姐妹俩——表面上是并蒂而生的科研明珠,骨子里却藏着截然不同的锋芒。我叫奚灵,姐姐；妹妹奚瑶,比我小三岁,眉眼间总带着点不甘示弱的倔强。我们的名字是祖父取的,灵为洞察,瑶为美玉,他说要我们一个勘破真理,一个温润于世,可命运偏要在我们之间划下道锋利的界限。
那年初夏,我们在恒温培养箱前站了整整七个小时,看着监测屏上的曲线终于稳定成理想的弧度时,奚瑶突然抓住我的手,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。姐,成了！她的声音发颤,眼里的光比培养箱里的紫外灯还要亮,我们真的从青蛇血清里提炼出抗癌因子了！
玻璃容器里,淡金色的液体正随着磁力搅拌器缓缓旋转,像一汪凝固的阳光。那是条通人性的大青蛇,父亲十年前在西双版纳雨林救下的,当时它被猎枪打中,腹部的鳞片碎了大半,是父亲用祖传的草药一点点敷好的。它总爱盘在实验室的恒温箱上,吐着分叉的信子看我们做实验,有时我加班到深夜,它会悄悄滑过来,用冰凉的身体蹭蹭我的手背,像在说姐姐别太累。
谁也没想到,这条本该在雨林里自在游弋的生灵,会成为改写医药史的关键。我们花了三年,从它的血液里分离出一种能精准识别癌细胞的活性蛋白,又用三年破解毒理结构,将致命的神经毒素转化为靶向治疗的钥匙。当第一份临床报告显示晚期肺癌患者的肿瘤缩小了百分之七十时,整个医学界都沸腾了。
庆功宴上,禹城的名流几乎都到齐了。奚瑶穿着香槟色的晚礼服,举着酒杯穿梭在宾客间,她天生适合这样的场合,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能盛下所有奉承。我不太习惯这种热闹,正躲在露台透气,身后传来脚步声,带着清冽的雪松香气。
奚灵博士,顾鸣的声音温和得像晚风,他们都说你是医学界的奇迹。
我转过身,看见他手里拿着两杯威士忌,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轻轻晃。顾鸣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,也是这次抗癌血清产业化的主要投资方,他总穿剪裁合体的西装,戴金丝边眼镜,看人的时候眼神专注得让人心慌。是我们,我接过酒杯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,像被电流刺了一下,我和奚瑶一起做的。
他笑了笑,镜片后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：可我看了所有实验记录,最关键的蛋白分离技术,是你在凌晨三点的笔记里突然突破的,对吗
我愣了愣,那些写满公式的草稿纸,我以为只有自己和青蛇看过。
姐！奚瑶的声音突然插进来,她亲昵地挽住顾鸣的胳膊,像只骄傲的小孔雀,鸣哥,你别总夸她,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她朝我眨眨眼,眼底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光,其实很多关键数据都是我熬夜算出来的,姐姐只是运气好,先一步想到了分离方法。
顾鸣没说话,只是轻轻拨开她的手,递给我一块刚切好的芒果：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。
那天晚上,奚瑶在实验室砸碎了三个烧杯。玻璃碎片混着没处理完的蛇血,在白色的实验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。凭什么她红着眼问我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我们一起熬夜,一起被蛇咬伤过,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到你奚灵凭什么顾鸣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
我捡起地上的碎片,指尖被划破,血珠滴在青蛇的鳞片上,它不安地吐着信子。瑶瑶,我们研究这个,不是为了争谁更受关注的。
那是为了什么她冷笑,为了让你当圣母,让我当陪衬我告诉你,顾鸣那样的人,只有我才配得上,奚家的荣耀也该是我的！
2
毒液阴谋
她摔门而去时,青蛇突然立起上半身,对着她的背影发出威胁的嘶鸣。我摸着它冰凉的鳞片,心里第一次升起不祥的预感——有些东西,好像正在失控。
变故发生在三个月后,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。实验室的警报器响得刺耳,我冲进主控室时,看见奚瑶正用移液枪往注射器里抽一种深紫色的液体,那颜色像极了青蛇毒液浓缩后的样子。而那条陪了我们十年的青蛇,正僵硬地躺在解剖台上,腹部的鳞片被生生剥去,露出血肉模糊的肌理,七窍里流出的血已经发黑。
你对它做了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,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。
奚瑶转过身,脸上带着种近乎癫狂的笑意,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未干的血迹。它老了,该为我们的事业做最后一次贡献了。她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,紫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,你看,我从它的毒液里提炼出了新东西,能改变细胞结构,让生物形态发生可逆转化——听起来是不是很神奇
可逆转化我突然明白过来,后退着撞到了离心机,你想干什么
给你换个形态啊,姐姐。她一步步逼近,眼里的疯狂像要溢出来,你不是总说科研要贴近自然吗那就变成你最‘痴迷’的青蛇,好好体验一下吧。
她的动作快得惊人,我还没来得及反抗,针头就刺进了脖颈。剧痛瞬间炸开,像有无数条毒蛇钻进血管,顺着血液流遍全身。骨头在咯吱作响,皮肤像被烈火灼烧,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变长、变粗,指甲变成尖利的爪子,覆盖上墨绿色的鳞片。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扭曲,奚瑶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又缩小,她的笑声尖利得像玻璃摩擦：变成蛇吧！变成没人认识的怪物！顾鸣是我的,奚家是我的,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！
意识消散前,我最后看到的,是青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奚瑶扑去,却被她一脚踹开,撞在墙角没了声息。
再次睁开眼时,世界变得陌生而庞大。实验室的天花板高得像天空,消毒水的味道变成了刺鼻的化学气味,我想抬手揉揉眼睛,却只看到一条覆盖着鳞片的绿色巨臂。
嘶——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让我惊恐,那是蛇的吐信声,带着冰冷的腥气。
混乱中,我撞翻了试剂架,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引来了人。顾鸣冲在最前面,他的西装沾着泥水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,看到我的瞬间,他的脸色变得惨白。奚灵呢他的声音发紧,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——那是为了防备商业对手准备的。
鸣哥！奚瑶的哭声适时响起,她扑进顾鸣怀里,浑身发抖,我……我刚才在处理实验废料,它突然就冲了出来,样子好凶……姐姐她……她刚才还在这里的……她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指着我,是它！一定是它把姐姐……
后面的话她没说,但那眼神里的恐惧和暗示,像淬了毒的针,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。
我想喊不是的,想告诉顾鸣我就是奚灵,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威胁的嘶鸣。我看到自己在玻璃幕墙上的倒影——一条近十米长的巨蛇,鳞片是青蛇那种深沉的墨绿,眼睛里却裹着人类的绝望。
开枪！顾鸣的声音冷得像冰,给我打死它,快,给奚灵报仇！
3
孤岛重生
子弹穿透鳞片的瞬间,剧痛让我猛地清醒。我不能死在这里,不能让奚瑶的阴谋得逞。我撞破玻璃幕墙,带着一身的伤冲进雨里,身后的枪声和车灯像追魂的符咒。城市的霓虹在我眼里变成模糊的光斑,我凭着本能往海边逃,直到冰冷的海水淹没身体,意识再次沉入黑暗。那些关于奚灵的记忆,关于实验室、青蛇、顾鸣的一切,都像被海浪冲刷的沙画,不受控制的,一点点淡去了。
不知漂流了多久,我被海浪推上了一片陌生的沙滩。阳光灼热得像要把我烤化,背上的枪伤在咸涩的海水浸泡下,疼得钻心。我蜷缩在棕榈树的阴影里,脑子里空空的,只有一个动物本能的念头：活下去。
data-fanqie-type=pay_tag>
岛上很安静,除了风声和海浪声,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。我发现自己对那些惊慌逃窜的海鸟、螃蟹、所有的小动物都毫无兴趣,反而被树上挂着的红色浆果吸引。咬下去的时候,酸甜的汁液流进喉咙,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后来我又尝试了香蕉、椰子和一种带着清香的嫩叶,每吃一口,心里就安定一分。
我,成了一条吃素的蛇,在这座孤岛上过着单调的日子。白天躲在洞穴里晒太阳,晚上出来觅食,偶尔会望着月亮发呆,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。
直到一个人的出现,落凡尘,这是个非常温暖的人,是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份死寂。
他的游艇搁浅在珊瑚礁上,白色的船身像块巨大的贝壳。他穿着白色的亚麻衬衫,抱着一个相机,站在沙滩上四处张望,看到我的时候,眼睛突然亮了起来。
天哪……他慢慢走过来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我,居然是绿树蟒的变种吗可是体型也太大了……
我警惕地立起上半身,吐着信子发出警告。他却一点都不怕我。他慢慢的蹲下身来,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一块肉和一个苹果,放在离我不远的地方：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。
苹果的香气很特别,带着阳光的味道。我犹豫了很久,终于忍不住凑过去,一口吞了下去。他看得眼睛都直了,小声嘀咕：居然真的吃素……太神奇了。
落凡尘就这样留在了岛上。他会在晚上陪我看着天空,会跟说他是来拍濒危鸟类的,没想到船出了故障。他不像别人那样怕我,反而每天都来找我,带各种水果和蔬菜。他给我取名叫小青蛇-虽然我体型巨大,说我的鳞片像雨后的树叶很漂亮。
小青蛇,今天给你带了芒果,很甜的。他盘腿坐在我面前,把削好的芒果块放在叶子上,你知道吗我家里人总说我不务正业,放着好好的公司不管,非要跑来当什么动物保护者。可他们不懂,这些生灵啊,他们也有悲伤和快乐,多可爱啊。
他说话的时候,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,睫毛很长,眼神干净得像岛上的溪流。我会静静地听着,有时他讲累了,靠在树上睡着了,我就悄悄爬到他身边,用身体圈住他,这样他就不会被晚上的露水冻醒了。
有一次,他为了摘悬崖上的野果给我吃,差点摔下去。我情急之下冲过去,用尾巴缠住他的腰,把他拉了回来。他趴在地上,看着我,眼睛里有水光：小青蛇,你救了我
我蹭了蹭他的脸颊,算是回应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越来越依赖他。他会给我讲故事,讲外面的世界有高楼大厦,有会飞的铁鸟,有和他一样喜欢动物的人。我听不懂,但喜欢听他的声音,那声音让我觉得,自己不是一条孤单的蛇。
4
月夜蜕变
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平淡,突来的变化发生在一个月食之夜。天空像被墨汁染过,连星星都躲了起来。我蜷在洞穴里睡觉,身体突然开始发烫,鳞片像被火烧一样疼。我痛苦地翻滚着,感觉骨头在缩短,皮肤在变软,最后痛晕死过去了。而我的身体,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,那些坚硬的鳞片正一点点褪去……
落凡尘举着荧光棒来找我时,看到的是蜷缩在干草堆里的一个女人。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身上还残留着鳞片褪去的淡青色印记。他手里的荧光棒啪嗒掉在地上,人僵在原地,半天说不出话。
直到月食结束,第一缕月光透过洞口照进来,我的身体又开始发生变化,皮肤重新覆盖上鳞片,骨骼拉长、变形……落凡尘猛地捂住嘴,才没叫出声来。
从那天起,落凡尘看我的眼神变了。他不再只是单纯地把我当成一条特别的蛇,眼里多了探究和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他开始对着电脑查资料,有时会对着我的鳞片发呆,嘴里念念有词：基因序列……可逆转化……蛇毒……
有天晚上,他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坐在我面前。照片上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,笑得很开心,其中一个的眉眼,竟和我偶尔在水里看到的倒影有些像。小青蛇,他轻轻抚摸我的鳞片,声音很轻,你是不是……叫奚灵
奚灵这两个字像钥匙,猛地打开了我脑子里某个尘封的角落。剧烈的头痛袭来,实验室的灯光、青蛇的眼睛、奚瑶疯狂的脸、顾鸣冰冷的眼神……碎片般的画面在我眼前闪过,疼得我几乎要晕过去。
落凡尘吓坏了,赶紧抱住我（虽然以他的力气,只能抱住我的一小部分）：别想了！不想了！
可有些东西一旦松动,就再也关不上了。我开始在夜里变回人形,落凡尘会把他的衬衫脱下来给我穿,那衬衫上有他身上的雪松香气,让我觉得安心。他不再提奚灵这个名字,却开始更频繁地联系外界,有时会对着电话那头说：帮我查三年前奚氏实验室的事故……对,所有细节……还有奚瑶最近的动向……
他告诉我,他其实是落氏集团的继承人,比顾氏的家业大得多,只是他不喜欢商业,才一直躲在外面。等我找到让你变回去的办法,他看着我的眼睛（那时我正变回人形）,认真地说,我带你回去,揭穿所有阴谋。
研制解药的过程比想象中难。落凡尘把游艇上的实验室改造成了临时工作室,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。他找出了奚瑶发表的所有论文,一点点分析其中的漏洞,又根据我每次变形时的反应,计算毒素在体内的代谢规律。蛇毒里的神经肽和你的基因链结合得太紧密了,他揉着通红的眼睛说,必须找到精确的切割酶,既能破坏毒素结构,又不伤害你的原生基因。
有一次,他为了测试一种酶的活性,不小心被试剂灼伤了手,起了好大一个水泡。我变回人形,笨拙地用清水帮他冲洗,眼泪忍不住掉下来：别做了,就这样也挺好的。
他握住我的手,掌心很烫：不好。你本该是人,有自己的人生,不能一辈子困在蛇的身体里。
三个月后,他终于研制出了一管淡蓝色的解药。那天正好是月食,他说这是最佳时机,毒素在月食时活性最低。可能会很疼,他把我抱在怀里（那时我已经能在人形和蛇形之间短暂切换了）,但忍过去就好了。
针头刺进皮肤时,我闭上了眼睛。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,但这次,我能感觉到体内有股温柔的力量在修复被破坏的细胞。骨骼在重组,皮肤在舒展,那些属于蛇的本能一点点褪去,属于人的感知慢慢回归。当我再次睁开眼时,落凡尘正看着我,眼眶通红。
奚灵,他笑了,你变回来了。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白皙、纤细,是属于人类的手。眼泪突然涌了出来,不是因为疼,是因为终于找回了自己。
5
真相大白
离开荒岛那天,阳光很好。落凡尘的私人飞机停在海边,他牵着我的手走上舷梯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绿色的岛屿,心里充满了感激。如果不是那场追杀,如果没有漂到这里,我永远不会遇见他。
回到禹城时,奚瑶正在举办订婚宴,就在顾氏集团的顶楼宴会厅。她穿着洁白的婚纱,挽着顾鸣的胳膊,接受着众人的祝福。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她的光辉事迹——从青蛇血清的研发,到成立生物公司,再到即将与顾氏联姻,俨然是人生赢家。
我穿着落凡尘为我准备的白色长裙,推开大门,站在宴会厅门口时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。奚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手里的香槟杯哐当掉在地上。
不可能……她后退一步,脸色惨白如纸,你明明已经……
已经被你变成蛇,扔进海里了,对吗我的眼泪悄然落下,一步步走向她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,可惜啊,妹妹,你忘了蛇会游泳。
顾鸣震惊地看着我,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：奚灵真的是你吗
不是她！奚瑶突然尖叫起来,指着我,她是骗子！是来抢鸣哥、抢我的一切的！保安,把她赶出去！
赶谁出去你在害怕什么落凡尘走上前,将一份文件摔在旁边的桌子上,是赶这位持有抗癌血清核心专利的奚灵博士,还是赶揭露你用蛇毒害人、窃取研究成果的受害者
文件袋里掉出来的,是实验室的原始记录、青蛇的解剖报告、奚瑶购买特殊毒素的转账记录,还有一段经过修复的监控录像——画面里,奚瑶正将紫色液体注入我的脖颈,而那条大青蛇的尸体就躺在旁边。
三年前,你用青蛇的毒液将我变成巨蛇,对外谎称我被蛇吞噬,我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奚瑶,一字一句地说出当年的真相。
当真相如同剥洋葱,一层层揭开,辛辣刺眼。台下一片哗然,闪光灯疯狂闪烁。
奚瑶脸色惨白,语无伦次：不是的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是她撒谎！是她嫉妒我！
嫉妒我看着她,眼中再无姐妹情谊,只剩冰冷,我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。但你别忘了,那份抗癌血清的核心专利,在我手里。你偷走的,只是皮毛。
落凡尘适时地走上前,补充道：落氏集团已经核实了所有证据,并将向法院提起诉讼,追究奚瑶女士的故意伤害、商业欺诈等多项罪名。同时,我们将与真正的研发者奚灵女士合作,将这项成果真正用于造福人类,而非个人谋利。
世界首富之子的背书,让所有质疑烟消云散。
顾鸣站在原地,脸色灰败,他看着奚瑶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痛苦,那目光,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奚瑶崩溃。她瘫软在地,终于失声痛哭。
保安上前将奚瑶带走,她的风光人生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
发布会结束后,顾鸣走到我面前,声音艰涩：奚灵,对不起,我……
都过去了。我打断他,语气平静,谢谢你当年的‘追杀’,让我坠入大海,遇见了真正能救赎我的人。
我转身,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我身边的落凡尘,他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。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们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
过去的阴霾已散,属于奚灵的新生,才刚刚开始。而那条曾在荒岛上吃素的大蛇,那段奇特的经历,将永远铭刻在我记忆深处,提醒我人性的复杂,也让我懂得,绝境之中,总有微光。